剩了!”她無力的緩緩癱跪在地上。
如果連她僅存的恨都被拿走那她還剩下什麼?
看著柳吟秋失神的悲泣,胡蝶心中原先少少的同情心,像是醒面般的漲了起來,她蹲下身子輕輕拍著地的背。
“過去的事或許已不能再回頭,但未來的路,還是可以自己走出來的,不是嗎?”
離開南廂房的胡蝶,心下有一絲惆悵,在經過剛剛的那件事後,她有了更深切的認知——
人要是走不出過去,也就沒有未來可言。
柳吟秋的過去有一部分也就是莊曉夢的過去,她不知道柳吟秋是否能走出過去,可她更關心的是她的曉夢哥哥走不走得出去。
“蝶兒你跑哪兒去了?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你?”
胡蝶撫著心口,怎麼這般靈驗,她才想著曉夢哥哥,他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有事嗎?”
“是曉生要我問你需不需要準備些什麼,再過兩天就是神廚比賽的日子了。”他的語氣總是輕輕柔柔,舒服得就像三月的拂柳微風。
神廚比賽?胡蝶皺一下眉頭,日子過得真快,不提她都快忘了這件事。
她從來沒答應過要去比什麼神廚賽,可自從上次她氣走膳鬼李萬食後,所有的人好像早就認定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曉夢哥哥你的五味不是已經恢復?以你的手藝,比賽由你出場,應是當仁不讓,而且也好讓天下人明白,你過人的廚藝。”胡蝶狀似無意卻是有心的說。
自從她的‘雜陳湯’奏效後,莊曉夢找回他的味覺,在廚藝的道路上,他早就沒有任何的障礙,以他目前的程度,神廚之名是當之無愧。
莊曉夢搖搖頭,衷心的表示,“我不想用料理來和人決勝負。”
現在的他覺得能重拾廚藝已經很滿足,能不能揚名天下,不是他重視的。
“是不想,還是不敢?”胡蝶輕聲提點他。
“蝶兒!”莊曉夢的聲音有些吃驚,除此之外,還有著極力隱藏的不安。
胡蝶輕咬下唇,“是因為你明白,這下帖的人有可能是你爹?”她柔聲問。
這件事並不難懂,當初莊曉夢說莊百味在看過一本食經後才性情大變時,她就明白那本書合該是她在找的‘那洛迦’,也就是那經。
那經在莊百味失蹤時也跟著下落不明,現在神廚帖以那經為號而來,那下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失蹤的莊百味。
剩下的只是莊百味為什麼要這麼做?
百味軒也算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他難道想毀了百味軒不成?
“蝶兒,你想說什麼?”他輕喟道。
“我想說的事,你應該明白才對。你為什底不敢和你爹比一場?”如果不是有心結,那比個賽又如何?
莊曉夢的眉頭已不再平和,他深深的吸著氣,似乎試著平靜自己乍然翻覆的情緒。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他倒抽一口氣。
“想起最後一次和他爹比賽的事,他的心又陣陣的揪痛,那像是烙印一般的記憶,一觸及仍是教他痛得牙齒打顫、骨子發冷。
此刻的他只想順著自己的興趣做料理,比較高下的事他根本不想再碰。
“可是,你不覺得或許再和你爹比一次,會讓你從此跳出過去的糾纏嗎?”胡蝶小心翼翼的說。
她知道他的傷口很痛、很痛,那兒是鮮血淋漓的一片,隨便一碰就是劇痛,可若不正視傷口的深度又怎麼讓傷口完整的癒合呢?
莊曉夢神色泛白,吃力的牽動嘴角。“蝶兒,你若知我,就別再逼我了好嗎?”
胡蝶默然無語,她心疼的輕撫他緊鎖的眉頭,用自己的衣袖為他輕拭著額際冒出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