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接到躍進的電話,整整十分鐘,我動也不動,我怎敢相信他說的話,胸口這裡很痛,被你緊緊牽引,再拉扯,就會流出血來,可現在,這裡已經出血了。"
羅仁生低沉暗啞的嗓音揪疼了我的心,那低落在病床上人兒手背上的淚,如同滴在我身上,幾乎要灼燒我的手。
我想撲過去抱住他,告訴他不要再難過了,我好好的在這裡,我沒事。卻動不了,也開不了口。
"你不醒來拯救我嗎?願意看著我胸口不住滴血嗎?血滴乾了,怎麼辦,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也無法再撫摸你俏麗的小臉。"
"聞藝……"一句注滿他無盡哀憐的呼喚喊著我,"醒來吧。我經不住你這樣折磨了,你醒來想罵我想打我都行,只求你睜開眼,天天看著你雙眼緊閉,我這裡快要乾枯。"說著,他將手覆在胸口。
然後他雙手撐在床邊,捂住臉頰,一聲沉重的哭泣溢位,然後一次又一次,重重敲擊我心門。
"我愛你……愛你……我愛你,不能失去你啊。"
我震驚地望著他顫抖的背影,這一聲聲透著靈魂深處的告白,刺痛我的心,潤溼了我的眼眸。摸著胸口,那裡很痛,像有把尖刀插入的痛,使勁全力想拔除禁錮的雙腳奔過去。卻發現羅仁生離我越來越遠,我伸手想要去抓,抓住的只有空氣。
四周漸漸被黑色暈染,直至陷入全黑,什麼也看不見,就像跌入在一個以黑暗為物質的空間,突然有股力量將我的腳往下扯,無法抗拒,旋入黑洞。
……
再次有意識,感覺全身泛疼,周圍有聲音,卻睜不開眼,有什麼把意識的另一半被掩埋,只有聽覺恢復正常運作。
“藝姐還是沒醒嗎?”一道男音傳來,很淺很細,有些熟悉。
“恩。”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只是略微應答,卻讓我感覺無比親近。
“羅大哥,你先在沙發上躺一下吧。這幾天都沒見你睡過,不要等藝姐醒來,你又倒下了。”
羅大哥?這個應該是朱躍進,那他身邊的人是羅仁生嗎?很想睜眼看看,可眼皮好重好沉,什麼力氣都使不出,也喊不出聲音。
“沒關係,她沒醒來,我完全睡不著。”
這是他的聲音嗎?從未有過的嘶啞,還夾雜沉重的嘆氣,那般哀愁、愁緒萬千。
“昨晚不是脫離危險期了嗎?醫生說藝姐傷勢有些重,會虛弱些。體力恢復她就會醒來的,所以不要太擔心,她只是睡得有些沉了。”
“怎麼可能不擔心,她一刻未睜眼,我的心就懸著。沒看到她醒過來,心裡的恐懼只會增多不會減少。”
“唉……好吧,那我先去買些早餐,多少也吃點吧。”
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還有關門聲,然後周圍沉於安靜。又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感覺左邊稍稍有些陷入。
臉上感覺到溫熱,粗糙的物體在臉頰摩挲著,很舒服溫暖。熱度源源不斷透過毛孔滲入肌膚,熨熱了四肢百骸,就覺得額頭的疼痛愈加明顯。
“聞藝,睡得這麼沉,做什麼夢呢?”熱熱的呼吸灑在耳邊,如此明顯感覺到他的存在,一切變得那般真實,這不是夢境嗎?
忽而臉頰感覺粘溼蘊熱,還有細細地像小木屑般的東西扎著。
“別睡了,睜開眼看看我吧,你這麼睡著,我很沒安全感啊。”沙啞的嗓音低低在耳邊傾述。
傷楚隨著呼吸的熱度灌入耳蝸,劃過我心房,不想他這般威嚴傲然的男人變得如此脆弱,不想聽到他一遍又一遍哀傷的話語。想看看他啊,想看他此刻的模樣,想觸碰他的肌膚,是否還是那般有我無法忽略的熱度。
頭更是疼了,像要炸開般,隱隱間我皺下眉頭,眼皮似乎鬆動了,憑藉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