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力,緩緩,如夢初醒般睜開眼。
我皺眉,慢慢適應光線,耳邊傳來淺淺呼喚,"聞藝?聞藝,醒了嗎?"
視線逐漸清晰,入眼的是張熟悉而憔悴的臉,眼窩有些凹陷,長長的睫毛下一片濃黑的陰影,還有臉部錯落的鬍渣冒出來。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哪裡還有平常的剛毅和俊朗。
我張口要說,喉嚨乾硬得完全發不出聲。
羅仁生將手輕輕蓋在我唇上,"以後還有時間埋怨我,先好好養身子。"他的黑眸忽明忽暗,可嘴角那抹微微的翹動還有眼眉間毫不遮蓋的溺光,清晰灑入我眸中。
忽而他低下頭,輕吻我額頭,久違的熱度噴灑在額心。
"謝謝你醒過來·,還有……對不起,讓你哭泣。"嘆息般的道歉違背屬於他的傲然。
羅大叔…番外
“唉……”不知是第幾聲嘆息溢位,羅仁生躺在賓館的床上,望著窗外零星星光的夜空。
揉揉疲乏的雙眼,隨後拿起手機,按下快捷鍵一,那是妻子的電話,一直放在首位,只是他沒說過,她也不曾知道。
才撥過去不到一秒,還未通,他便按掛手機。稍後顯示時間晚間23:16分,時間太晚,不願打擾她睡眠。他知道那晚聞藝一夜未眠,嚶嚶的抽泣聲,那一夜,沒擁住她,羅仁生睡得也不踏實。
可他不知道如何解釋,而且怎麼都覺得軟□說句‘抱歉’很彆扭。使了使手勁捏緊手機,他只是想告訴聞藝,不要將一時的氣氛帶入到孩子身上,最後愧疚不已的還是她自己。可本能地,他的口氣就變成了那樣,總改變不了習慣性的口吻,似乎帶些逼迫。
回到家,本打算趁獨處時間好好談談,可妻子從進屋一再冷淡的臉色,讓羅仁生有些心灰意冷。而她再次提出對夏卉雪的感情,感覺妻子對自己的信任愈加動搖,或許兩個人應該好好冷靜。
這樣的突發狀況不適合交流,兩個人都處於不太理智的情緒中,在他看來,繼續說下去估計自己會洩露怒氣。聞藝曾說過,他皺眉瞪眼的表情很恐怖,像個鬼面羅剎。
他沒在那種情況下照過鏡子,總認為自己在面部表情上控制得很恰當,哪知還是會嚇到自己老婆。所以只要覺得自己會心情會上火時,羅仁生就儘量避開跟妻子交談。
可聞藝暗暗落淚的那夜,他懊惱,似乎自己這麼做又不太對。忍著沒去抱住她,因為不知如何說,而且第二天還要出差,所有的事等出差回來再一次性說,那時候應該彼此都有比較平靜的心情。
“唉……羅仁生,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感情白痴!”羅仁生將手機甩向枕邊,掀開被子站起身,走到陽臺,夜風有些涼意。
為數不多的星星懸掛在夜空,為這漆黑增添一絲光彩。他忽而笑開,總感覺聞藝眨著眼睛無辜看著他時,就是這模樣,星光濯濯,搖頭失笑,他或許有些幼稚了。
臨睡前,羅仁生還是忍不住發了條簡訊,告訴聞藝,明天才回去。
關機前,他翻找通訊錄撥了個電話,接通後,語氣很冷冽,“給我好好聽著。第一,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單獨約見聞藝;第二,不要擅自去找我父母。這不是請求,是我對你最後的警告。你該知道我的脾氣,還有,如果測試結果苑苑不是我的孩子,有什麼後果,你最好想清楚。”
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羅仁生一口氣講完便結束通話,他無需說太多,只是需要那邊聽從就行。
再次按壓痠痛的眉骨,明天還有一場會議就可以回家了。可等他帶著雀躍的心情回家,等待他的是餐桌上的紙條。參加花展?羅仁生愣在一邊,她從未提起,可這種事應該是很早就規劃的。
隱隱不安攪亂他心門,拿起手機撥了過去,可那邊無法接通,內心愈加不安,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