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往後堂說話去。”又衝烏羽道:“你去將那君山眉泡兩壺來,便自去吧。”
烏羽躬身應是,退行出屋。丁牧便拉著王襄直奔後堂而去,瞧來實是熱誠之至。
然而傅珺卻十分清楚,丁牧這一派熱絡並非實情。
方才在說話時,丁牧雖一直在笑,但眼角肌肉卻十分緊繃,還有嘴角微微的下垂動作,都顯示出他此刻的不開心。尤其是在看到王襄的時候,丁牧的嘴唇有一瞬間閉得極緊,那是生氣的表現。
傅珺不知道王襄與丁牧是什麼關係,但很明顯,對於他們的到來,丁牧並不歡迎。
果然,一進後堂,丁牧面上的笑容便立刻隱了去。他將王襄的手一甩,便自去了棋桌前坐下。
王襄的面上露出幾分無奈,跟上去放低了聲音道:“有勞子野兄相助。”
丁牧“哼”了一聲。冷聲道:“我便知曉,無事你自不會來的。”
王襄嘆了口氣,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那你亦應知曉,我不常來,卻是為著你這書院著想。”
丁牧聞言頓了頓,眸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隨後,那嘴角邊的怒意便漸漸地淡了。他將袍袖一拂,自旁邊的棋枰上取過一枚棋子握在手中。抬眼看著王襄。
王襄的面上便露出笑來。坐直了身子道:“黑。”
丁牧攤開手來,在他瘦而有力的手掌上,一枚晶瑩若玉的黑子靜靜地躺著,他冷哼了一聲道:“你運氣好。”
王襄道了聲“承讓”。便將棋枰上的黑子盡皆拿了過來。那丁牧亦將白子收入身前玉碗中。王襄執黑先行,二人便你一子我一子地下起棋來。
傅珺這兩年也學會了下圍棋,雖棋藝不精。但好歹能與王襄戰上幾合。
王襄的棋風一如其人,疏闊放達、自由隨性,初看似是毫無章法,而殺招卻隱身於其中,實叫人防不勝防。因為棋藝高超,故王襄與傅珺下棋是非常快的,往往傅珺想半天才落一子,而王襄卻是連想都不想,隨手落子。
此刻觀這二人著棋,那丁牧似也是個快棋高手,與王襄雖不言語,其手談的氣勢卻咄咄逼人,讓傅珺不由想起他方才那滿臉的不高興。
看來,他是把情緒也帶到棋枰上去了,每落一子都像是在進行一場憤怒的宣戰。
而返觀王襄亦是毫不示弱,應子極快。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二人已是各下了幾十手,只見棋枰之上黑白交錯,絞殺纏鬥,直把傅珺看得眼花繚亂。
此時卻聽門簾輕響,傅珺轉首看去,只見烏羽手中捧著一隻黑漆托盤走了進來,那托盤上頭放著一套青東瓷描竹葉紋的茶壺茶盞,瞧來並不名貴,唯簡致而已。
烏羽不緊不慢地將茶具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又將那碳盆裡的碳撥了撥,再向傅珺與許娘子微微頷首,便靜靜地退了下去。
待門簾在他的身後合上,王襄便擱下棋子,站起身來向丁牧道:“先到這裡吧。我這便要去了,茂德可在?”他問的是田先生,田先生單名一個荀字,字茂德。
丁牧翻了翻眼睛,冷聲道:“你問我,我問誰?”
王襄對他的惡劣態度似是極為習慣,聞言也未生氣,只搖搖頭,便轉首對傅珺道:“你們跟我來。”
傅珺與許娘子便跟了上去,卻見王襄走到靠西的牆邊,向牆上的某處輕輕一推,那牆上便開了一道暗門,他當先便走了進去。許娘子跟在傅珺身邊,二人也走了進去。
暗門後是一方小小退步,據傅珺目測,面積約有五、六平米的樣子。在他們的左手邊是一張石桌並石凳,上頭放著火燭與燈籠,而正前方則是一段極長的石階,直通地下,裡頭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
王襄怕傅珺膽怯,便俯下/身來柔聲安撫她道:“棠姐兒莫怕,跟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