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玄又嘆息道:“只恨身邊無人,只恨身邊無人啊!如果老夫身邊,能有你這樣的一個智囊,老夫何至如此?大興軍隊,又如何會遭此慘敗?”
“老不要臉的,聽龐玉說,勸過你不要走崤函道險路的人可不少,可是你聽麼?”陳應良心中嘀咕,嘴上卻說得無比漂亮,“只恨小人當時不在留守大人身旁,不然的話,小人就是豁出這條性命不要,也一定會向留守大人進言勸諫,不使留守大人被亂賊所乘。”
陳應良不這麼說還好,說了這些漂亮話後,已經厚顏無恥的人世間廝混了七十三年的衛老頑固頓時又找到了出氣筒,怒喝道:“還有臉說這樣的話!你這個混帳小子,身為大興人氏,不思為大興左武衛效力,卻幾百里路的跑到東都右武衛投軍,給樊華宗那個老不死賣命!厚此薄彼,大興左武衛欠你什麼?洛陽右武衛又給你了什麼?”
“或者說,樊華宗那個老不死的,把你招贅為孫女婿了?那個老不死的,有孫女……?等等!等等!”
略帶玩笑的話說到這裡,不等陳應良苦笑著辯解,衛玄自己已經驚叫了起來,指著陳應良嚎叫道:“老夫想起你來了!老夫想起你來了!老夫以前是聽說給你的名字!你這混帳小子,確實是大興人!關於你的事,還有御史上過表章!”
“關於我的事,還有御史上過表章?”陳應良終於也吃了一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衛留守,你在說什麼?小王怎麼聽不懂?”真正足智多謀的楊智積也終於難得糊塗了一次。
“蔡王殿下,這小子確實是大興人。”衛玄的神情恢復了平時的嚴肅,指著陳應良說道:“他是叫陳應良,是前周熊州刺史、許昌縣公陳欣的曾孫,自幼與鉅鹿郡公柴慎的女兒定親。後來陳氏家業衰敗,柴家突然興旺發達,柴慎本人更是被封為正四品的右內衛率,成為我大隋顯貴,然後柴慎嫌貧愛富,逼著這個小子退親,聽說還想宰了這小子,這小子為了活命,就逃出了大興!”
陳應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壓根就沒想過衛玄老頑固對自己的事瞭解得這麼清楚仔細。楊智積也有些張口結舌,驚叫問道:“衛留守,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
“檢校御史柳或彈劾柴慎的奏章上,說起過這事。”衛玄回憶著答道:“柳或彈劾柴慎背信棄義,食言反悔,不孝不忠且涉嫌殺害人命,有失朝廷體面,請求朝廷重處柴慎。做為證據,柳或在奏章上詳細介紹了關於陳應良這小子的事,當時皇上又遠在遼東,這道奏章是必須先經老夫之手送到駕前,所以老夫看過這道奏章,也隱約記住了這件事。”
“還真有這樣的事?!”大隋數得著的智囊楊智積瞪大眼睛了,驚訝問道:“衛留守,那麼柳御史的這道奏章,你是怎麼處理的?有沒有送到皇上面前?”
“這……。”老頑固衛玄的老臉上有些尷尬了,尷尬說道:“老夫沒送去給皇上,直接就扣下了,那道奏章,現在應該還在東都皇城的記檔房裡。”
楊智積閉嘴了,之前已經流露出激動神色的陳應良也重新失望了,衛玄瞟見陳應良的臉色,便怒道:“混帳小子,你以為老夫是故意不給你主持公道?大隋國法裡,有那一條說背信悔婚要被國法處置了?老夫想給你主持公道,起碼也得依照國法來吧?還有,柳或那匹夫整道奏章就是具報,彈劾柴慎涉嫌害你也只是風聞言事,並沒有任何的人證物證,老夫能光憑他的具報,殺一個正四品的朝廷大臣麼?或者是因為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驚動當今皇上麼?!”
陳應良苦笑了,拱手說道:“衛留守誤會了,小人不是責怪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