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顯得樸素而又簡陋的教堂,此刻顯露出一絲與眾不同的高雅,和以往有所不同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此刻的教堂只有骨架,那原本包裹在四周的木板早巳經被拆除乾淨。
輕輕地搭著希婭公主的手,瑞博微笑著走在那猩紅色的地毯之上。
這是大多數人必然要走過的一段路程,那顏色鮮紅的地毯,顯然令原本刁蠻任性的公主殿下一愣。
此刻,她臉上的神情和身邊的新郎完全兩樣。
如果說瑞博那刻意裝出來的微微有一絲得意的神情,令來賓之中的一些人感到憤怒和嫉護的話,那麼這位公主殿下黯然神傷的表情,無疑令所有人深深同情。
帶著一絲迷惘、彷徨,令這位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感到恐懼。
此時此刻她終於知道自己是如此軟弱,為什麼就沒有勇氣去碰觸那所謂的禁忌,或許只需要擁有一絲勇氣,一切都能夠為之改變,即便沒有任何改變,也不至於像此刻一樣失落和哀傷。
看著被世人看作是人生的分隔線的紅色地毯,這位公主殿下顯得猶豫而又仿徨。
不知不覺地轉過頭去,希姬公主多麼希望在自己哥哥的臉上同樣能夠看到戀戀不捨的神情。
或許這能夠令她的心中充填一絲勇氣,或許這絲勇氣能夠令她掙脫那命運的束縛。
但是令她感到深深失落的是,她所看到的是哥哥那緊皺的雙眉,以及苦惱和沉思的神情。
緩緩地將頭轉了回來,這位曾經刁蠻任性的公主殿下邁出了她另一半人生的第一步,她的神情顯得冷漠而失神,不過已然沒有了原奉的迷惘。
瑞博朝著身後的紐點了點頭,身為伴郎的紐立刻遞過來那始終託在乎中的錦盒。
金漆的盒蓋琺琅的鑲邊,還有那翡翠和紅藍寶石作為點綴,這個錦盒本身無疑便是一件精美的藝術珍品。
那位大主教親自開啟了盒蓋,晶瑩的閃爍著瀅瀅金色光澤的聖水被輕輕地灑在了那兩枚戒指上面。
“仁慈的父神,天堂之中的諸神,見證這神聖的婚姻,但願這能夠令佛朗士和得裡至之間的世仇隨著這場婚姻的確立,而得以化解。我在此祈禱諸神的祝福,更祈求至高無上的父神的認可,讓這一對相親相愛的新人結成夫妻。受到諸神祝福的婚姻牢不可破,現在我最後鄭重其事地詢問兩位。”
說著這位年邁得眼袋都垂落下來,千癟的臉頰如同破麻袋一般到處佈滿了皺褶的大主教轉過頭來朝著瑞博問道:“瑞博。梅丁。拜恩迪特先生,您是否已然做好了擔負起一個家庭的重任的準備,你是否願意將一生分享給此刻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是我的榮幸。”瑞博微笑著說道。
將腦袋掉轉對準那位公主殿下,大主教緩緩問道:“奧爾德女公爵、卡梅尼。希勒麗亞。奧斯卡馬公主殿下,您是否同樣做好了放棄一切,成為您面前這位男子的妻子的準備?您將失去奧爾德郡的擁有權,得裡至王國的王位繼承權。”
“願意。”彷佛對一切都已然毫不在意,那位公主殿下冷冷地說道。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完全可以看得出來,此刻站在大主教面前的這對新人之間絲毫沒有愛情這種成份。
不過政治婚姻對於這裡的每一個人來說已然是司空見慣的東西,事實上他們自己的婚姻十有八九同樣也是政治需要的產物。
正因為如此,對於此刻的一切,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隨著那位大主教的祝福,悠揚而又古雅,卻令瑞博感到很不習慣的管風琴音樂突然間奏響。
緊接著教堂之中響起了一片鐘聲,歡笑聲、讚頌聲從遠處傳來。
一時之間整個世界都彷佛充滿了喧鬧和嘈雜。
偷偷地朝著四周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