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不以為敵,不足為患。
他反而能詐瘋佯癲的活下去,像他這種人,唯有半瘋半癲,才能全身活命。
因為大家都以他為“點綴”,沒有剷除他的必要。
可是,如果有人仔細觀察他前半生的作為,有轟轟烈烈的,有盛極而衰的,不管在廟堂、武林、江湖、仕林,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和震憾力,就是以他這種詐癲納福的掩護下達成的。
他曾子弟滿門,食客千五,門生無數;也曾孤身一人,流落江湖,逐家行乞,狗都不如。
可是他的磊落心懷,窮時亦風騷,富時亦風流,榮利雙全之際,既是放屁燥粗,不驕不躁,失意倒運之時,也一樣燥粗放屁,不卑不亢。
這就是舒無戲。
——你別說他成就不大,其實,他默默中已成就了不少大業,只不過,其業都守不來,但只要每次垮了都能重建再創,就像一些昆蟲斷肢能重生一樣,已經是天大的奇蹟,罕見的能耐了。
大凡這種人,定必有了相當的權力和名氣,很多人都不敢叨擾他,問他請教,怕他盛氣凌人,生怕他太忙,不肯傳授、教人。
其實不然。
這種人特別肯教人,甚至熱衷於傾囊相授,只不過大家不敢問,他要教也無從教起,難道要他主動問你:
“你要不要、肯不肯要我的看家本領、獨門絕藝?”
當然不。
——這道理就跟絕色美女、臺上戲子一樣,看去美絕人寰,眾生烘托,其實也一樣臺前熱鬧,臺下寂寞,同樣需要和等待人來愛慕與慰藉,陪伴與共處。
可是很多人就自形猥穢,舉步不前,反而錯失良機,日後見自己心目中評價不如何的人捷足先登,難免在抱憾之餘,口頭也盡予詆譭,心中酸溜溜,嘴裡不饒人。
是以,舒無戲巴不得有人來請益。
他樂意傳授。
可是,他也沒想過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這樣子的問題:
“世間除了萬人敵,是不是真的有萬人斬、萬人迷和萬人閃、萬人尋?”
舒無戲呆的半晌,反問:“你為何這樣問?”
仇烈香說:“剛剛是你自己說的。”
舒無戲拍拍自己的後腦勺子:“我剛才是這樣說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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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烈香道:“你罵了一句‘你奶奶’或‘他奶奶’的之後,就說了這幾個人名。”
“我也不知道。”
舒無戲聳了聳肩,攤開了手掌,“世上既有萬人敵,就必然有萬人斬、萬人閃之類的物體,但作‘萬人迷’的,肯定當年有一個。”
唐烈香問:“誰?”
舒無戲答:“你奶奶。”
唐烈香以為他又在說粗話:“這次又你奶奶的誰?”
“不。”
舒無戲道:“是你奶奶唐乃子。”
少年無情 … 第七章 她那隻無名指
就在此時,一聲清叱,人影一閃,倏分疏合。
追命是“一朝給蛇咬,十年怕井繩”,忽喊了一聲:
“小心,打人的女人又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唐乃子已越過眾人,迅疾到了舒無戲面前。
她來的之快之速,就像前面毫無障礙,而她活脫脫的就一直在舒無戲面前。
舒無戲一見她,大叫了一聲:“漂亮!”然後大喊了一聲:“哎喲!”
他叫了“哎喲“之後,唐乃子才出了手。
唐乃子出手,不是施放暗器,而是真的“出”了“手”。
她是伸出了手。
好像是“友誼之手”。
那麼漂亮的手,令人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