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說。只有七天地時間了。
“其他人呢。總捕司裡頭地其他人?”莫孤煙已經將兜帽取下。摔在桌上。兜帽滴溜溜打兩個轉。停下來。
“不知道。”最簡單最明瞭地回答。
“那顧大人是為了何事才被打下大牢之中。又要急著處以極刑地。”還是許箬荇替他多問一句。莫孤煙兩隻手握住拳。放開。再握住。如此重複幾次。還是壓抑不住全身發抖。
“聽說是弒君。”
啪地一聲。莫孤煙已經出掌將兜帽拍得粉碎。厲聲道:“大人對聖上一片忠心赤膽。怎麼會做下。怎麼會做下弒君之事。”
他不敢相信,我們也同樣如此。
但是皇帝相信,弒君。便是當著皇帝的面要殺他,皇帝一雙眼睛都親眼見到了,還有比這更好地人證物證嗎,還有誰能夠來反駁,說皇帝看到的都不是真想。
誰有那個膽子。
掌櫃又是很輕地一聲嘆息:“街市中所傳的版本更加離奇,不過大人被關押入大牢後便一言不發,既不否認罪行,也不喊半句冤枉,倒像是已經預設了所有。”
“不會的。不會的。”莫孤煙重複完這兩句,從凳子上跳起來,速度驚人,我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已經竄出去,眼見著要從最後半扇沒有關緊的店門間撲出去,他到底想做什麼,一個人又能做得了什麼。
有人從外頭進來,正好站在那個口上。莫孤煙險些一頭撲進那人懷裡。只見那人伸出手來一扶,已經將其穩妥地按住在當場。倒像是孫猴子掙脫不開如來佛的五指山,真正是一物降一物來的,那人鬆開緊皺的眉毛,低叱道:“小莫,你這慌里慌張,莽莽撞撞地是要去得哪裡。”
“我要去救大人,大人在獄中受苦。”莫孤煙還在猶自掙扎,“白師兄,你,你同我一起去。”
白蘇岸冷冷一笑道:“一同去作甚?三個人一塊兒被處決嗎。”
莫孤煙被其臉上地寒意壓迫住,放棄掙扎,白蘇岸確定他不會再魯莽行事,放鬆開手,將他又整個地推進店堂中來,沉聲道:“將店門關起,再有人要來住店,只說已經滿了。”
夥計連忙去搬了最後那塊大門板,往上摁去。
“小莫,難道你沒有看見總捕司門前那些人,門口那些不過是九牛一毛,裡面的人數更是多到只要我們任何一個出現都會被立時抓住,一併扔進牢中,如果我們都被抓住,誰來救大人。”
白蘇岸眼睛都沒有再多看小莫一眼,徑直走到我們所坐的桌子邊,他先看地人是我,或者說,他只看著我一個人,聲音異常地柔軟:“青廷,你怎麼來了。”
“我們本來是為了其他案子過來想請顧大人幫忙的,不曾想先聽到的便是這般的噩耗。”我見他肩膀衣服都溼透,原來外頭下雨了。
這場雨來得又急又猛,勢頭大起來,坐在店堂中,都能聽到雨點打在門板發出啪啪啪啪的響聲,就像一條極長的鞭子從天而降抽打著世上的一切,緊接著,一個炸雷扔下來,像是在耳朵邊上飛濺開來,我忍不住抽手將兩隻耳朵掩住。
滂沱的雨,轟鳴的雷,外面驚天動地地一片,而店堂裡鴉雀無聲。
捕紅 第五卷 4:惡戰
好像每個人都在細心地聽著雨聲,或者說,是聽著混雜在雨聲中的另一些聲音。
那些被夥計辛辛苦苦一塊塊按上的門板,頃刻間被毀於一旦,雨點面前再沒有任何遮擋物,彷彿射起無數的箭頭,朝店內擊來。
閃電似明晃晃的利刃劃過灰黑色的夜空,照亮那十餘個忽然出現的黑衣人,每個人手中都彷彿握著一道帶著藍光的耀眼電光,照得人睜不開眼,他們已經來了,比我們預料中的還要快得多。
我才從耳畔移開的雙手,被一左一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