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左邊是許箬荇,右邊是白蘇岸,雙方力量均衡,我呆立中間,根本不曉得是該往那邊躲。
黑衣人的攻勢已經襲來,兩個人還是都沒有要放手的意思,莫孤煙閃身迎了上去,沙展曾經說過,我不會和你動手,因為你的袖中藏著可怕的東西,我一直沒有見過那究竟是什麼,不想在這簡陋的,被拆得只剩下半座的客棧中,得以見識到它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條雪鏈,純白如雪,細如竹筷,不知是什麼精鐵千錘百煉大致而成,莫孤煙整個人在此物現身時,綻放出全新的力量,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力量。
雪鏈所到之處,血花飛濺,它會得在半空中出人意料之外地轉彎,刺穿任意人體的部位,再尋找出下一個目標,從另個位置再次死死撕咬住敵人不放,它已經不僅僅是一件兵器,它是活的,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
不過那些黑衣人顯然也非等閒之輩,在最初被輕易放倒五人後,立時改變戰術,採取人貼人,背靠背的站姿,雪鏈再不同反響,也不可能同時攻擊數人。於是莫孤煙的後背已經露出個空洞的破綻,致命的破綻。
右手一鬆,我看著那隻懸在半空的手,像是隨時能抓住什麼,握緊後才能夠明白,除了空白。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能夠給我。
白蘇岸已經做出最後的選擇。
他放開了我。
我慢慢將右手收回來。不知是雨點還是兵器相接時飛起地碎磚小石。打在面板上。生疼生疼。但是任憑黑衣人如何轉變方式進攻。總不能再近一步。我猛地轉過頭去看許箬荇。他彷彿比任何時刻都要來得冷靜。只是握住我地那隻手愈發地緊。愈發地緊。
嘩啦啦地雨點節奏沒有斷過。我卻彷彿是在看一部默片。劇中人。沒有人出過聲。即便是出過聲。也早就被雨聲湮沒。
當一隻漏網之魚。不知怎麼從兩人聯手地防線下面鑽出。直撲向我時。許箬荇一把將我掩在身後。看不清他怎麼拖住對手地腕子。指尖一溜劃上去。轉眼對手地長劍已經落在他地手中。許箬荇地劍招乾淨歷練。施展開來又是另一番光景。
三個人。用三種截然不同地武功。在最短地時間裡。解決掉所有地黑衣人。最難能可貴地是。對方還一個都未喪命。不過是失去了戰鬥能力委頓在地。無法再做攻擊。
這場助陣而來地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場景中只剩下我們四個還站在那裡時。天空中雨住雲散。清新地空氣撲面而來。混雜著刺鼻地血腥氣。
白蘇岸緩緩開口道:“我們不殺你們不代表沒有能力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上頭地主子。我們定會將顧大人救出來。哪怕是上天入地。在所不惜。”字字鏗鏘有力。再無迴轉地餘地。
雪鏈收回入莫孤煙的袖中,他所穿地衣服上頭。斑斑點點全是血漬,臉上都不能倖免,他將被雨水和血水印染過的外衣脫下,胡亂地將面孔一擦,雙手一分,衣服已經碎成片狀,被風吹散,宛如噬過血的蝙蝠。
店裡的掌櫃和夥計早不知躲到何處去,許箬荇見所騎的兩匹馬還好好拴在樹下,將韁繩解開來,分過一匹給他們。
“要是你們覺得危險,可以先回去,這事本來就不該把你們捲進來。”莫孤煙從所帶的包袱中取出乾淨的衫子披上,又恢復成那個平日裡的小莫,“我和師兄送你們出城。”
我看著他,方才操傢伙動手時的那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地勁頭轉眼不見了影子,怎麼同我們說這樣一句話還吞吞吐吐的:“小莫,你沒聽掌櫃的說,這些天都城只許人進不許人出的嗎。”
“那我們闖城門也要送你們出去。”怎麼還不明白我話裡頭的意思,我彎身拾起塊小石子,對準他的腦袋扔過去,還真準,他一把捂住,瞪著我道,“你竟然偷襲我。”
“你都不聽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