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
她隔著重重迷霧看他滿是慾望的眼,連恨都覺得無力,只是在等待下一刻,死亡的到來。
他握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將這般纖細的腰肢折斷。
他愛她,在淋漓的汗水中喚她的乳名,在交纏的髮絲中啃食她的鎖骨。
他在她身體裡徘徊,流連忘返。企圖透過溫暖狹窄的甬道抵達她的心,成為她的歸屬。
他像與她貼近一些,更近一些,於是愈發猛烈的衝擊。她破碎的嚶嚀成了他前進的凱歌。
貓頭鷹的淒厲哀鳴,將沉寂夜空割出一道血淋淋的傷。
她斷斷續續地呻吟,他聽得愈加享受。
最後一聲,彷彿是死亡前的呼救,她伸手想抓住什麼,卻得滿手虛空。
“煦,救救我…………”
他被觸怒,報復性地折磨她,他咬在她圓潤的肩頭,卻在無意識間咬出滿口血腥。纖細的紅色在她的身體上蜿蜒作畫,猶如遠古圖騰,古老神秘且充滿誘惑。
這樣的景象更勾起他的慾望,他更加興奮,折磨她已成某種快樂。
從來沒有這樣一個時刻,她如此渴望死亡的降臨,彷彿唯有一死,才能得到靈魂的救贖與安歇。
黑暗像升騰的煙霧,一點點遮蓋雙眼。
痛苦是一層層上湧的液體,把胸口壓得窒息。
“嘩啦——”
她扒著床沿,將夜裡服下的中藥全數嘔了出來。頃刻,酸腐的氣味與淫靡氣息混合在一起,讓人幾欲作嘔。
他被嚇住,撫摸她的背脊,而她卻止不住乾嘔,直至將膽水嘔出。
他急忙抓一把外袍披在身上,對著外頭大吼,宣太醫進宮。
他回頭,看見莫寒擦乾淨嘴角,伏在床榻上仰頭看他,肩上仍有藤蔓一般的血跡。她笑,沒有任何聲響,詭異得讓人害怕。
冰冷空氣停滯在此刻,唯有屋內一盞孤燈,眼見這場黑夜籠罩下男人對女人肉體與靈魂的血腥屠戮。
面對
燕京。
他在半夜被噩夢驚醒,赤裸精壯的上身爬滿黏膩的汗水。他坐直身子,古銅色胸膛喘息不定。
良久,夢中的恐懼才一點點散開,呼吸終於順暢起來。他望著茫茫無際的黑暗,輕聲喟嘆,“阿九…………”
她的名字已跟隨十年相濡以沫的歲月融進血液,深入骨髓。彷彿在這樣冰冷孤寂的夜裡反覆低吟便可取得她仍在左右的默默溫情。
說好不再等她,卻止不住心中不斷四溢的想念。
府邸中每一個細微角落都有她的氣息,揮散不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親手將自己女人送走的懦弱與恥辱。
模糊夢靨,她在淋淋鮮血裡向他求救,卻似水中倒影,一觸即碎。
而他仍是無能為力,一如一年前一般,眼睜睜看她遠走。
她綿長無力的呼喊,她絕望充盈著淚水與絕望的雙眼,它蒼白病態的唇瓣,無一不在燒灼著他的心。
馳騁千里戰場,斬殺數萬敵軍,戰功赫赫,聖眷榮寵。彷彿已得世間完滿,彷彿再不有任何缺失。
人世滄桑,好似皎皎明月,世人抬頭仰望,能見到的不過是光亮輪廓。
但總有暗面,從不為人所知。
當然,世人大都沒有興趣瞭解他人苦楚。
月光如霧,將黑夜包裹成朦朧的夢幻,彷彿赤足走來的嫵媚女子,欲拒還迎。
無心睡眠,完顏煦下床取 偃月寬刀推門往外院去。
刀鋒如月鉤,寒光灼灼。
夜風被刀刃割裂成纖薄綢緞,滑過左肩的猙獰疤痕,拭乾起伏胸膛上滑落的汗珠。
只聽見長刀破空而去的錚錚呼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