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顧清喬從椅子上跳起來。
“準確的說,是集市,謝謝。”
阮似穹喝一口茶,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已是平日裡的大俠模樣。
“可是打聽情報不是都應該去妓院嗎?”清喬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你為什麼要讓我去市場啊?”
——還要挎上這麼個又土又醜的大菜籃!
“誰說打聽情報就都要去妓院的?”阮似穹瞄她一眼,目光陰冷,“還以為你挺純潔,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汙染了!”
清喬有氣無力垂下頭:“……書上不都這麼寫的嘛……”
三教九流們總是出沒於某著名妓院,而這妓院的頭牌往往是神秘情報組織的臥底高層。
——如果頭牌是女主,那她多半是遇神迷神見鬼惑鬼老少通殺的萬能妖孽;
——如果頭牌是女配,那她多半是心狠手辣深愛男主下場很慘的痴心炮灰;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頭牌是男扮女裝的……毫無疑問,這種人妖一般都會被女主吃掉,然後被作者毫無道理的虐來虐去,對女主依舊痴情一片,丹心不改。
“……妓院倒也是個有特色的地方。”阮似穹面色稍緩,身子斜斜靠後,“不過那裡太汙穢,始終不入我的眼。”
“有什麼汙穢的?!”清喬惱恨他阻撓自己發揚“逢穿越必逛窯子”的優良傳統,憤懣出聲,“如果心無雜念,去探探訊息又有何妨?你沒聽說過‘出淤泥而不染’麼?”
阮似穹微合雙目,略顯疲憊:“我在那裡有過一段不太好的回憶……心結始終未開啟。”
清喬大驚,籃子頓時從手上滾下來:“莫非……莫非公平兄你竟不能人道?!”
話音未落,一隻大手扼上她的脖子,對面人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來:
“——有種給我再說一遍。”
“喔喔喔我說著玩呢!”清喬被掐的面紅耳赤手舞足蹈,拼了命的高聲呼喊,“阮似穹,戰鬥機!一夜七次狼,大好大!非常大!大大超人——”
阮似穹噗的一聲鬆開手,臉上盛滿無奈:“……你這姑娘,都是怎麼長大的啊!”
——這還用廢話,自然是吃米飯長大的。
清喬緩過勁來,邊咳邊白他一眼。
“走吧,去集市。”阮似穹凝望她,笑容清淺,“妓院留待以後你長大了再去玩。”
渾水莊某路口。
一座青灰色的牌坊靜靜佇立於來客跟前。
“此建築如何?”阮似穹站於前方,掉轉回頭。
“哇!”清喬朝前跨一大步,雙手向天攤開做仰望狀:“好巍峨的小樓!”
“嗯,我也這麼覺得。”阮似穹笑眯眯點頭。
然後二人貓著腰從牌坊下穿過。
俊男美女漸行漸遠,留下身後羞憤難當的牌坊。
——在它不足一人高几乎風吹就倒的脆弱身軀正中,赫然刻著兩個簸箕般大的字:
“巍、峨”。
“……你對悅來客棧的神秘殺手怎麼看?”安靜了半天,清喬忽然開口。
終於忍不住了?阮似穹挑眉一笑:“你以為我該怎麼看?”
“莫非……他真是為青木人形劍而來?”清喬不理會他的太極,徑直蹙起雙眉。
“不排除一切可能。”阮似穹眼中有星芒閃現。
“怎麼辦?”清喬一下子緊張起來,牢牢抓住阮似穹的袖子,“莫非還有別人覬覦這寶貝?”
“——青木人形劍,得者武霸天下,自然人人覬覦。”阮似穹不以為然。
“……那麼,是不是全天下都知道青木人形劍藏在西陵派呢?”
清喬只覺得肺部被人狠狠扼住,緊張的快透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