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說兇手與盜賊同為一人,那麼他殺秦雪嶺的動機是什麼?
他自問自答——是殺人滅口,他怕秦雪嶺已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這理由倒與剛才所推測出來的盜匪身份相吻合。
想到這裡他再也想不下去了,便吩咐人叫楚英南過來。
楚英南一踏人書房,李鷹便問道:“你們當初為何會懷疑到應陽天的頭上來?”
“第一,他是使左手劍,第二,在九月間那天,他被四弟挑下蒙面巾露出了真面目。”
“左手劍!”李鷹脫口呼道,跟著又想道:“我怎沒想到這點?”
楚英南怔怔地望著他,這兩天他的神色比較好一點,時間是醫治心靈創傷的最佳妙藥,此話的確有理。
“楚少俠,江湖上能夠使左手劍的,而身材又是與應陽天差不多的,你認得幾個?”
楚英南一口氣唸了六七個名字,李鷹都搖頭否決,這些人和他推想出來的身份都不符。
李鷹道:“你再轉述一遍落馬村老人的描述。”
於是楚英南便把落馬村老人見到黑衣蒙面人行兇的情況轉述了一次。
“且慢,那老漢是說用刀殺死秦雪嶺的還是劍?”
楚英南想了一想。“是刀!這可從二弟屍體的傷口看得出來?”
“那麼,他是左手持刀的了,因為那老漢記得兇手是用左手殺死秦雪嶺的。”
楚英南脫口呼道:“那是左手刀!我可是先入為主,一直以為是左手劍。”
“還有一點需要澄清的是,兇手是以劍為主還是以刀為主?”李鷹緊接著問一句。
楚英南一怔,道:“這也有關係?”
“關係至大!”李鷹一口說下去。“若果以劍為主,則那人根本是使右手劍,而待秦雪嶺倒下時才以刀刺死他,目的只是造成江三妹殺他的表面現象。當時兇手右手持劍,要拔刀自然只能用左手了。若果兇手是使右手劍,那麼範圍就大得多了,他若是以刀為主的,則是左手刀。”
楚英南頗覺有理,道:“晚輩帶前輩去一趟落馬村再詳細問問那老漢。”
“好,我正有此意。”
“現在,天色似乎已晚了點。”
“正是時候。”李鷹立即起身把煙桿插在腰上。
到了落馬村經已很晚,楚英南拍開了老漢的門,那老漢吃了一驚,以為來者不是善類。
楚英南忙道:“大叔,是我,你認得小可麼。”
老漢啊了一聲:“原來是公子!什麼事?”
楚英南把一包臘肉塞在他手中。“有點事要問一問大叔。”
老漢忙把臘肉拋開,連聲道:“老漢什麼也不知!”返身要關門。
李鷹伸出一掌抵住門板,沉聲道:“我是衙門的,有話問你。”
老漢打了個哆嗦,“是是,官差大人……小的……”
“你不要害怕,你出來,我問你的話。”
老漢不敢不依,只得出來。
李鷹道:“帶我到當日兇手行兇的地點。”
老漢拉一拉衣襟,弓著揹帶路,那隻離此二十多步遙。“就在這裡。”
李鷹仔細地問他,老漢答得很謹慎,但也說得頗詳細。
“依你所說,兇手先是用劍,最後才用刀?”
“是,那時那個白衣青年不知何故摔落在地上,黑衣人便用刀刺他,是用左手的。”
李鷹看了楚英南一眼。“兇手穿黑衣是什麼布質的?看得出嗎?”
“那麼遠,老漢看不出。不過,那晚月光很亮,他衣服好像能閃光。”老漢想了一回,才回答道。
“是絲綢的?”
“唔,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