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可附,還談得起你們所謂的風雅嗎?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那隻能說你對玉的喜愛到了一定境界,若是你拿玉換吃的,換穿的,不就有了價了嗎?”
鄭板橋投來了欽佩的目光,允禧與洛兒也點頭,這個未來皇帝,大概還沒花錢買過東西,又不解地道:“按你的說法,世上萬物都是有價的?都是俗物?”
“相對而言,就是如此,比如說你穿的,用的,都是花錢買的。在特殊情況下,連親情也是有價的,百姓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不是連子女都賣了嗎?這並不是說情誼有價,我只是想說明,跟銅錢沾邊的不一定就是臭的。”
我圖一時之快,糊扯一堆,說得自己也糊里糊塗。深秋的太陽本就無力,風吹動竹葉,沙沙作響,一股寒氣包圍亭子。允禧立起笑道:“我與先生一見如故,真想與先生秉燭夜談,不知先生能否移步寒舍?”
鄭板橋作揖道:“不才也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位兄弟的畫,明日定然捧上!今日聽君一席話,解了我多年的惆然,日後我再需為此而憂慮了。”
這四人中我最能理解鄭板橋的,他家境貧寒,常需賣畫為生。作為清高的文人,定是迫不得以而為之。我含首點頭,行至門口,弘曆笑著告辭道:“後會有期!”
大家都作揖道別,鄭板橋上了允禧的車,我把一千倆銀票給了允禧,收畫付訖。
夕陽西下,紅如出爐的玄鐵。弘曆正要扶我上車,洛兒徑自上了馬車,笑嘻嘻地道:“幫忙載我一程。”
弘曆一臉白目,我笑嚷道:“不是一家人,不上一輛車,丫頭你可想清楚了,不怕我們把你帶回家,當童養媳?”
洛兒臉上立刻飄起兩朵紅蓮,但還是不服軟,撅著嘴道:“你們敢,我可是明兒要選秀進宮的……進……”
這丫頭一情急,把自己的底給卸了。這會兒正面紅耳赤,愣在那兒。總算安靜了幾分,弘曆坐在我們的對面,好奇還有好色,盯著洛兒的小臉不放。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他才紅著臉別開了頭,洛兒這會兒變成了啞巴,羞紅著臉低頭不語,衣襬都快被她扯破了。
我拍拍洛兒的手笑道:“傻丫頭,你家住哪啊?不會真想跟我們回家吧?不過也沒關係,倒少了程式了。”
弘曆呵呵地傻笑,洛兒靦腆地不敢直視弘曆的眼睛,真是奇了怪了,這就對上了?想著要真對上倒好了,也少個情敵,弄不好選秀進宮成了雍正的後宮,企不更難堪。
“我家住城東,我阿瑪是察哈爾總管,剛才騙了姐姐,對不起!”洛兒紅著臉道。
弘曆追問道:“這麼說米思翰是你祖夫吧?你阿瑪叫李榮保?你是富察家的小姐?”
洛兒驚訝地抬頭道:“你怎知道這麼清楚啊?你認識我阿瑪?”
弘曆小屁孩立刻裝成成熟的風度,端著身架笑道:“我家跟你家很有淵源,祖上也有交情,只是你我小輩不相識而已。”
我真要暈倒了,在你家做官,能沒有淵源?還真能攀關係。
洛兒一改剛才的窘態,興奮地道:“那我叫你寶四哥吧!怎麼都沒見你到我家來啊?我家常有文哥哥、雨哥哥、方哥哥來玩的,都是我哥哥的好友,只是阿瑪不許我出門見客,我們就私下裡談詩論畫,很有趣的,你若有空也來吧!”
這丫頭還真是純得可愛,情竇未開啊!弘曆端著笑,眼裡竟有幾分醋意,笑回道:“你阿瑪說的沒錯,男女有別,小姐又天生麗姿,真是不妥?”
我忍不信噗哧笑出了聲,弘曆的小臉一下漲得通紅,洛兒也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兩根小青蔥硬是裝大蒜,還在我面前,真是搞笑。我揉著洛兒的肩道:“洛兒,你想嫁個怎樣的人啊?”
弘曆也一臉期待,洛兒支支唔唔地道:“我還小,沒想過,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