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巾下的臉更是燙得足以煮熟雞蛋。南宮泯雖然同樣有些不好意思,但一隻手卻仍是牢牢捉著少年的手,始終不肯放開。零用力掙了兩下沒能掙脫,便也只得由他去了。
“既然二位的事情已經圓滿解決,”雷玉似笑非笑地提議,“那麼,可否一起到咱們絕心谷的徐州分壇逛上一逛?”
※※※
夜。
月明星稀。
一間客廳。
六個人。
徐州分壇的壇主周昱並不是一個講究排場的人,因此分壇內部的佈置皆顯得十分簡潔樸實。大廳內燈火通明,宅子四周由壇下弟子層層嚴密把守,只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就是這個。”少年從嘴裡掏出一粒小小的蠟丸,“只要咬破封蠟,必死無疑。”取下蒙面的零有著一張相當可愛的娃娃臉,美中不足的是面色稍嫌冷漠蒼白。
“這種東西,早早扔了罷。”南宮泯搶過他手上的蠟丸,蓄勢待拋。
“給我吧。”雷玉伸手接過藥丸,細細察看。“果然……”
“翻來覆去地盡使同一種毒,他也不覺得厭?”蘇放斜倚在舒適的躺椅上,打著呵欠道,“小玉兒,你什麼時候讓那傢伙也嚐嚐這個?”
“有機會再說。”雷玉挑了挑眉,遞過去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蘇放心領神會、微微一笑——二人間的親密交流直把丁二局主瞧得既妒又羨。
“零是你的本名嗎?”周昱及時咳嗽一聲,轉開了話題。
“不是。”零平然道,“我的第一個名字是三百二十七。”
“三百二十七?”雷玉眸光一閃,即刻了悟,“從三百二十七到零,想必花了你不少時間吧?”
“一共十二年。”零慢慢敘道,“我們全是孤兒,自記事起,就開始被迫進行各種訓練,其中做得最多的,便是相互對決。”他冷笑道,“這種生活很容易令人麻木,每天都有新的同伴陸續死去……”
“零……”南宮泯目中大有不忍之色。
“活下來的人必須盡力提高自身的殺人技巧,否則……”零搖了搖頭,忽地展顏而笑——這一笑隱含著極深的自嘲。“我從第三百二十七一直上升至零,一路上更不知經過了多少役,殺死了多少人。”他凝望著南宮泯的眸中充滿著對自己的不屑、哀傷,以及無奈和……一絲極力隱藏卻無論如何也掩之不去的恐懼之意。
“我、不、在、乎。”瞭解他在害怕什麼,南宮泯迎視著少年黯淡的目光,一字字地道。
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所以你也不必在意,更不必自卑——後面的話雖未出口,零卻已完全讀懂了他的意思。
“……謝謝。”一寸一寸地放鬆了繃得死緊的神經,少年至此終於放下了一顆懸得高高的心,眸中薄霧輕漾。
南宮泯什麼話也沒說,只伸出手去,溫柔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淚痕。
“咳咳咳……”雷玉一連咳了好幾聲,靈動的眸子專注地睇向零,正色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請說。”
“你是否曾見過你們那位首領的真面目?”
“沒有。”零平靜地道,“他一向以黑巾蒙面,行事從不疏忽大意,我也只見過他的眼睛而已。”
“好一個心思縝密、不露痕跡的人。”雷玉感嘆,“我倒還真有點兒佩服他。”
“不過……”零沈吟了半晌,方始道,“首領與梅亦情極有交情。”
“什麼?!”丁熊第一個叫出聲,“採花大盜梅亦情?!”
“不錯,”零頷首,“我第一次見到梅亦情的時候是在六年前,當時是首領把我們一併召集起來介紹的。”
“這梅亦情生得何等模樣?”周昱不無好奇地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