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又……這般美貌,何必非要尋死?那又是為甚麼?千萬別想不開啊!”
婉玉見他額頭青筋突起,一副著急萬分的模樣,生怕自己就此尋了短見,不由得心念一動:“看他樣子,絕非做作。”扭轉了頭,道:“我自願就死,與你何干,你快走吧!”
她越是這般,秦川越是不敢走了。
婉玉見秦川急得抓耳撓腮,手足無措,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俏目一轉,說道:“除非你答應我今晚不走!”秦川搖了搖頭,支吾道:“我不能答應你!我不想呆在這種地方!”
婉玉臉色倏變,冷冷的道:“你瞧不起我是個青樓妓女,又何必管我死活,馬上給我滾!”
秦川呆了一呆,鐃是他平時能說會道,此時卻啞口無言。卻見婉玉忽然頭一低,奮力往牆角撞去。
秦川身形一斜,已攔在牆邊,婉玉竟一頭撞在他胸口。秦川只覺她這一撞勁道極大,顯然是一心求死,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答應你,我今晚呆在這裡不走便是?”
婉玉回嗔作喜,抬起頭來,一張豔若桃李的俏臉洋洋得意的瞧著他眼睛,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許反悔!”
秦川正色道:“我自然絕不反悔,但是咱們把話說在前頭,我可決計不能跟你……跟你……那個?”婉玉登時滿臉紅暈,羞不可抑,猛地推開他身子,啐道:“別臭美啦,誰想和你……和你那個了?”秦川心道:“那你剛才還這般對我?”卻又怕惹惱了她,一伸舌頭,不再作聲。
婉玉鑑貌辨色,已猜中了他的心意,哼了一聲,道:“你心裡還是把我當成低三下四、水性楊花的下賤女子了。”秦川一呆,做聲不得,更加不知所措。
便在這時,耳聽得屋外篤篤篤的敲著竹梆,跟著噹噹噹鑼聲三響,這才驚覺不知不覺間已到了三更時分。
婉玉忽然將蠟燭一一吹滅,室內頓時漆黑一團。秦川奇道:“你做甚麼?”婉玉不理他,躡足走到外間,側耳聽了一忽兒,又躡足返回,拉著秦川來到床邊。秦川只覺她小手軟綿綿的,柔滑如凝脂,心頭一跳,急忙掙脫,道:“我不能睡在你床上。”婉玉哼的一聲,壓低聲音道:“知道你是江湖好漢,救人救到底,還不欺暗室,小女子佩服!現下我這個弱女子都不怕,你怕什麼啊?”秦川道:“你究竟想怎樣?”
婉玉悄聲道:“你聲音輕些,周圍可能有人監視偷聽。”
秦川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怎會有人來監視?”忽地心念一動,問道:“難道是監視你的?”婉玉格格嬌笑道:“你總算還沒笨到姥姥家。”秦川奇道:“那又是為什麼,怕你逃跑了麼?”婉玉哼了一聲,道:“是我自個兒答應來風月樓做這個勞什子的花魁的,說好的去留皆由我,為何要逃?”
秦川直聽得一頭霧水,正要再問,忽聽婉玉悄聲道:“你快躺下,我剛聽到外邊好像有動靜!”不容秦川多問,已幫他脫了鞋子,扶他躺下,將錦被蓋了。秦川聞到錦被上淡淡薰香的味道,猛一掙扎,想要挺腰坐起,不料婉玉適於此時低下頭來,兩人兩下里一湊,秦川的嘴唇正好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
只聽婉玉低低“嚶”的一聲,黑暗中看不出究竟是驚是怒,是羞是怨?
秦川大吃一驚,待要分辯自己並非有意輕薄,卻又不知如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