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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醫生,他成了我們的第一個聯絡員。這事也有偶然性。一九四一年六月中旬,我病倒了,打發麗達去請他來給我看玻他立即來到巴克薩家裡,我們就在那兒把事情談妥了。原來他就是受了委託來尋找〃另一邊〃的人,他根本沒有想到那〃另一邊〃就是我。相反地,他也像那一邊所有的人一樣,以為我被捕了,並且很可能已經犧牲了。

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希特勒向蘇聯進犯。就在那天晚上,我們還同洪扎·維斯科奇爾一起印發了一份傳單,闡明這次進攻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六月三十日,我和我尋找了這麼久的那個人會面了。他來到了我約定的聯絡點,因為他已經知道將同誰會面。而我那時還不知道將同誰會面。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從敞開的視窗飄進來槐花的清香,這正是情人幽會的美妙時刻。而我們卻拉下窗幔,開啟了燈,互相擁抱起來。原來他就是洪扎·齊卡。

原來一九四一年二月裡,並不是全部中央委員都被捕了。

中委之一的齊卡得以倖免。我早就認識他,並且早就愛戴他了。但只是現在,當我們在一起工作的時候,我才真正認識了他。圓圓的臉,總是笑眯眯的,像個慈祥的大伯,而在黨的工作中卻表現出堅決果斷,毫不妥協,有信心,有決心。他不知道,而且也不願知道還有比黨交給他的任務更重要的事。

為了完成黨的任務,他可以放棄一切。他愛人們,人們也愛他,但他從來不以無原則的寬大博取別人的愛。

只用幾分鐘我們就把事情商量好了。過了幾天我認識了第三個新的領導成員,這就是洪扎·切爾尼,他早在五月間就同齊卡取得了聯絡。他是一個身材魁梧、風度瀟灑的小夥子,同群眾關係很融洽。他在西班牙打過仗,大戰開始後,他帶著一葉被打穿了的肺,經過納粹德國回到了祖國,還留著幾分軍人的氣質,具有豐富的地下工作經驗,是一個有才幹、有首創精神的人。

幾個月的緊張戰鬥和純潔的友誼把我們緊密地團結起來。我們這三個人的性格和能力是相互補充的。齊卡是一個幹練的組織家,認真而精細,辦事嚴謹,不會被任何一句圓滑的話弄糊塗。他深究每一則訊息,刨根問底,從多方面分析研究每一個建議,熱誠卻又鐵面無私地監督每一項決議的執行。領導怠工和準備武裝鬥爭的切爾尼,用軍人的方式思考問題,機敏而有魄力。他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總能成功地找到新的工作方法和新的群眾。而我呢,是一個宣傳鼓動者,一個新聞記者,會憑自己的嗅覺工作,有點幻想家的氣質,為了平衡也兼有點批評家的氣質。

職務的劃分與其說是分工,倒不如說是分頭負責。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參與全部工作,哪兒需要就分頭上哪兒去。

工作是不輕的。黨在二月份受到的創傷還沒有復原。所有的聯絡都中斷了,有些地方的組織全部被破壞了,有的雖然儲存下來,但接不上關係。一些組織、一些工廠,甚至整個地區幾個月都跟中央斷了關係。在關係接上之前,我們只好依靠中央的機關報,希望它能到達他們手中來代替領導。我們沒有聯絡點,也不能利用過去的聯絡點,怕有人監視著這些地方。最初我們還缺少活動的經費,糧食給養也十分困難,許多事情都得從頭做起……這一切恰恰出現在黨已經不能只做恢復和準備工作的時期。在德寇進攻蘇聯的日子裡,黨應該直接參加戰鬥,組織反對佔領者的後方戰線,在敵後發動小規模的戰鬥,這不僅要靠黨組織本身的力量,而且要動員起全民的力量來進行。從一九三九年到一九四一年的準備時期,黨不僅對德國警察,就是對於人民也是極其隱秘的。現在,黨受到創傷,它在佔領者面前應該更加秘密,更加改進自己的工作,但是在人民面前它卻應當從隱秘轉向公開,應當同黨外人士建立聯絡,應該向全國人民和每一個決心為自由而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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