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他一個人需要幫忙。”
石頭:“他有這麼弱嗎?我最看不慣任何事都要人幫忙的人,那是他自己的事。”
小順:“可是……”
石頭:“連這點小事都要你來幫忙,他還算得上是男人嘛?我的車上可不歡迎這種娘娘腔的男人上車。”
石頭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冰冷和堅決,小順咕噥了幾句,聲音便小了下去,接著便是腳步遠離的聲音。
她的眼眸望向車簾外,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人的背影正端坐在車頭,正好擋住了車簾,恐怕除了他自己主動讓開,誰也不可能再掀開車簾。楊憐雪心裡微微一鬆,石頭總是這樣,冷冰冰的不太容易讓人接近,但是今天這場冷酷無理倒是在不經意間幫了她。
她微微一笑,安心地鬆開了衣衫,為自己敷藥。雖然這個角度確實不是一個非常方便的位置,但是勉強還是能夠夠著。不過現在這種環境下也不適合她停留過多時間,所以她也就簡單擦拭了下也就罷了。
馬車繼續前行,三個人依然坐在車裡,小順和小鐵在外趕車,可是這會兒楊憐雪卻沒有先那麼能說話了,一張臉崩得有些緊,身子時不時扭動著,似乎極為不自然。也或許是時間有些長了,石頭和洛小婉也累了,兩人都閉上眼休息了起來,所以沒有人看見她的坐立不安。
楊憐雪看了看車外,依然行走於毫無人跡的山路上,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前一個城池,心裡有些心急。雖然剛才敷了藥,但是顯然前面那一跤摔得不輕,再加上馬車的一路顛簸,確實讓她有些難以忍受的煎熬。
“這天有些熱。”石頭突然輕喃道,從自己的身下取出了軟墊,扔給了楊憐雪,冷道,“幫我拿著,墊著太熱了。”
猛然有一個軟墊朝自己的臉上飛了過來,楊憐雪趕緊伸出手接住,愕然地看向石頭,不過石頭在丟完軟墊後似乎得到了輕鬆,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楊憐雪心忖,好軟的墊子呀,要是墊在自己的身下,說不定就沒這麼難受了。她偷偷又瞄了一眼石頭,見他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她不由暗暗心想,反正石頭讓她拿著,又沒有說不能墊著。再說,墊著和拿著其實意思應該也差不多,對吧?
所以,下一刻,楊憐雪便不客氣地將軟墊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滿足地發現身體沒有先前這麼難受了,不由為自己的決定喝采,當下也漸漸迷糊了起來,閉上雙眼小睡了過去。
穆王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經過一天的奔跑,天黑時分,馬車終於到達了東州城,找了家客棧,眾人終於得以歇腳,分了兩桌用餐。
“楊山,那個石頭看起來真是怪人,整天冷冰冰的也就算了,大家一路同車,吃飯還不願意同桌,真是怪人。”小順邊吃著他的面,一邊輕聲嘟噥。
“笨哪,你什麼條件,人傢什麼條件?”洛小婉橫了小順一眼,道,“你看,你吃的是陽春麵,人家呢,有酒有肉!這就是區別。你還指望人家請你喝酒不成?”
洛小婉話到底還是比較實在,小順回頭瞄了一眼石頭和小鐵桌上的飯菜便也不再做聲。他偷偷看了一眼楊憐雪,此刻她正專注於她的那碗麵,沒心沒肺地狠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小順微微一笑,有時候像楊憐雪這樣的性格也不錯,遇上了天大的事,照樣吃得下睡得香,向著她的目標去前進,總好過一些人一遇到事就呼天喊地,要死要活來得強多了。
“大爺,救命。”突然門口衝進了一名女子,驚慌失措地跑到了穆王的桌邊,不由分說地便拉住了他的袖子,苦苦哀求。
這一幕吸引了所有在場的其他食客,包括楊憐雪和小順他們,也不由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女子。
“咦,這個女子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