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給出三個小時的時限,並非因為我不心急。而是考慮到就算現在離開,駕車也要六七個小時才能到那邊。如果能找來一架直升機,頂多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這樣算起來,我還佔了些便宜。而且我相信,如果能把這位領導的命救回來,別說幫忙調一架直升機用,就算送一架給我他們也很樂意。
“沒有問題,等下我就讓市領匯出面協調,請調部隊的直升機送你去。”周老說。
我點點頭,看向晨哥,說:“現在你們最先要做的,是拿來更多的血。記住,一定要牛虎龍馬四大生肖的人才行。否則的話,不但不能壓制降頭術的力量,反而會為它提供助力。”
晨哥應聲跑出去,我再看向周老,說:“降頭師作術,需要特定的地方,並不是隨隨便便哪裡都可以下降頭。那些繁華熱鬧的地方你們不需要去,暴露在陽光下的地方不需要去,寺廟和道觀不需要去,有山無水,有土無樹的地方也不需要去。其他地方,以陰暗,老舊為重點搜尋。用替身施蠱是很麻煩的邪術,不僅過程繁瑣,對距離也有一定要求。那個降頭師,離這裡不會超過十五公里。另外,他需要時刻提供新鮮的活物來宰殺,以此加強降頭術的威力和持續性。所以,你們可以再找找有沒有人在近期購買過豬羊等牲口。”
周老一一記在心裡,在確定我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才轉身出門去做安排。我站在門口,透過縫隙隱約聽到外面比之前更亂更大的嘈雜聲。想來,周老的話,會讓這座城市翻起一陣波瀾。
不久後,晨哥回到房間,而更多的四大生肖血液隨之到來。同時,又有幾個年輕的醫生跟進房間。晨哥解釋說:“恐怕你可能要忙,所以讓他們協助你。”
之前我告訴你們關於蠱的事情時,有一位看帖的朋友說,他是學醫的,看看笑笑不說話。
這意思是,從醫學角度來看,你說的都是扯淡,哥哥心好,就不當場拆穿你了。
一位還在學醫的學生,尚敢如此質疑,更何況這些已經進入醫院工作多年的老人。
這幾個年輕醫生,最大有三十出頭,他們看我的眼神,帶著些許敬畏和佩服。我想,晨哥在喊他們來之前,肯定把病房裡的事情說了一遍。否則的話,這些醫生怎麼可能對我另眼相看呢。
不過,我暫時沒打算讓人協助,說:“這裡沒什麼需要忙的,如果有,那也就是維持他身上的血液不斷,一定要保持對降頭術的剋制。”
“僅僅是剋制嗎?”晨哥聽出了我的意思,很是不解的問:“你不幫他解蠱?”
我搖頭,解釋說:“就算解了這次,沒抓到降頭師之前,他還是會被下蠱。與其讓他多受幾次罪,還不如一勞永逸。只要我們不斷潑灑血液,降頭術不能發揮作用,降頭師就只能一直施術,否則有受術法反噬的可能。”
“你是想拖延時間,讓我們能更快找到他……”晨哥明白過來。
我嗯了聲,說:“另外,降頭師有很多邪術都要借血肉來施展,不過,他們自己也很怕血,尤其是可以辟邪的黑狗。你想辦法找只成年黑狗殺了,把血留下來,取上顎兩顆犬牙泡在裡面,倒些醋進去密封。”
“你要黑狗血我倒能理解,犬牙據說是用來辟邪的,也說的過去,可這醋是什麼道理?”晨哥好奇的問。
這時,旁邊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醫生小聲說:“醋可以分解血液中的鈣質,可能是用來抗血凝的。”
晨哥回頭看他一眼,而我則點頭說:“他說的沒錯,確實是用來防止狗血凝固的。”
那個年輕醫生被眾人圍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以前見過一位道士用這種土法子,覺得挺好玩的,就記了下來。”
“我倒覺得,凡是和黑狗血沾邊的事,都不怎麼好玩。”晨哥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