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餘冀州兵一個個抱著腦袋慘叫不已。
畢竟雖說那些箭矢去掉了箭頭,已不足以殺死任何人,但落在人身上到底還是痛的,看看那千餘冀州兵的慘狀就知道了。
“竟然……停下了?”無論是長孫軍的費國,亦或是梁丘軍的謝安、馬聃、陳綱。在瞧見此刻中央戰場上的局勢後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一直保持著衝鋒勢頭的梁丘舞那三百騎兵,竟然會在那個關鍵的時候驟然勒住馬韁。
不愧是被稱為天下第一騎兵的東軍'神武營',何等精湛的騎術!
倘若是尋常騎兵,在衝鋒途中驟然停下,那無疑是自殺的行為,後方的騎兵。毫無懸念地會撞在前面的同澤身上,造成大片的踐踏傷亡,可是這東軍呢,卻在主帥下令停止的幾乎一瞬間,全員停止了衝鋒的勢頭。
何等可怕的精湛騎術。何等可怕的超常默契,何等可怕的精神集中!
倘若換在平時,恐怕注意到這一點的人都會對東軍將士的素質報以由衷的讚歎,但是這回他們顧不上了,因為他們更加震驚於,梁丘舞為何會在那個時候突然就下令全軍止步。
明明只要再上前幾丈遠,她以及她麾下三百東軍騎兵就會受到那陣磅礴箭雨的洗刷。
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那裡突然就停止了衝鋒?
是因為發現了來自前方的威脅?
不可能啊,身處那種混亂的境地,四周都是長孫軍計程車卒,就算那個笨女人渾身長滿眼睛,也很難發現吧?
難道是……
直覺?
喂喂喂,如果真的是直覺的話,這份直覺實在是太過於逆天了吧?
這簡直就跟雷達一樣,完完全全毫無保留地洞察敵軍所有的部署啊……
忽然,謝安雙肩微顫,腦海中不禁閃過那一日長孫湘雨對他所說的那一番話。
'……夫君大人,初見時奴家就說過的吧?那個女人可是個怪物哦!——最初時的她,可要遠比夫君所想象的更加可怕,就連奴家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地過她……無關乎武力!'
“難不成……”眼瞅著那僅率三百騎便猶如戰武神般橫貫整個戰場的梁丘舞,望著她坐跨赤兔馬,威風凜凜地策馬站在長孫軍那由四千南軍所組成的陷阱前,謝安臉上揚起幾分古怪的笑容。
別開玩笑了,湘雨……
若是那個笨女人當真是單憑直覺就做到這等地步,哪怕你再是精於計算,也不會有一成的勝算啊!
原來如此,怪不得連你這般多智近妖、堪稱世間妖孽的奇女子,亦會用怪物來稱呼她……
隱約間,謝安感覺自己彷彿已明白了什麼。
而與此同時,在長孫軍的本陣前方大約二十丈的位置,梁丘舞直視著對面帥旗下的長孫湘雨,從身後馬匹右側的行囊中扯出一個布袋,丟在面前的地面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梁丘舞那灼人的目光,長孫湘雨咯咯一笑,說道,“這是什麼呢?”
因為四周的將士皆震驚於方才梁丘舞那神乎其神的表現,一個個目瞪口呆,鴉雀無聲,使得長孫湘雨的話能夠清晰地傳到梁丘舞耳邊。
“鑽進去!”梁丘舞淡淡說道,她的面色看似平靜,然而眼中卻閃爍著幾分躍躍欲試,讓長孫湘雨隱隱感覺有些不適,同時亦有些不安。
“哈?”(未完待續……)
第五十六章 梁丘對長孫:蠻討厭的,這傢伙……
竟然是直覺……
緩緩抬起手,謝安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從那他所認為的'幻覺'中清醒過來。
一支三百人的東軍騎兵,竟然能對動輒上萬人的戰場造成如此重大的影響……
不,並非是針對敵軍的減員。
謝安看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