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針,準確地擊中了她的脖子。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兩男一女,三個灰頭土臉的傢伙剛好鑽進了診所,中間那個手腳發軟面色泛紅,鼻頭中間頂著一個紅腫包塊,虛弱地指著他並用力喊了一聲“你就是第五篇?!”的女人——對不住大家了,是我!
這就是我與第五篇這個老東西第一次相見的情景。
別怪我出場太晚,只能怪從非洲到印度這段路太長!一個多月前,我們料理完小青的問題之後,那塊形似青金石的“破天斧”上,給我的三個大字就是這沒頭腦的“第五篇”!完全不得要領!那段時間,我們三個傢伙幹得最多的事就是看書,沿途遇到的各種書籍都要翻一下,而且只翻第五篇。
真的,有時候我特別憎恨這些奇葩的石頭,你們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嗎?就不能稍微給我一個主謂賓語都齊全的提示嗎?
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敖熾說要回不停,我說要繼續往前,甲乙只睡覺不發表意見。最後猜拳我贏了。然後,在開普敦的郊區,我們遇到了沙魯克——一個來南非打工的印度男人。當時他正在做的事情是——跳河自殺。
敖熾把這個倒黴蛋撈了出來,根據沙魯克痛心疾首的描述,他在南非工作了五年,終於攢下一筆血汗錢,打算後天啟程回老家新德里,家裡的老母親已經重病不起,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最後一面。哪知他租住的房子 頭天發生了火災,將他所有的家當包括床底下的現金付之一炬。他一時衝動,起了自殺的念頭。
好吧,這件事情告訴我們,第一,衝動是魔鬼!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什麼都沒了。不是每個上吊跳河的人都那麼好運遇到老闆娘我。第二,家裡千萬別放太多現金啊親!!
看著這個老大不小、心心念念想回家的印度人,我又當了一回好人,送佛送到西,問清了這傢伙老家住址之後,直接弄暈了甩到敖熾背上,說:“去印度吧!”
敖熾又憤怒了,說他討厭吃咖哩。
甲乙說,要備好防蚊藥。
總之,這件事的結果之一,就是沙魯克莫名其妙發現自己在一夜之間由開普敦回到了位於新德里西北部的貧民區的家門口;而結果之二,就是我被一隻印度蚊子叮了鼻子,不但變成了難看的紅鼻頭,還可恥地發起了低燒。從來不發燒的老妖怪居然被一隻印度蚊子欺負了!唉,自打肚子裡有了個小的之後,我的體質就越來越奇怪了。
慌了手腳的敖熾隨便抓了個當地人來,問他們最近的醫院在哪裡,那個傢伙給指了個方向,說,那裡有個診所,診所裡有個中國來的醫生,他的診所名字跟他自己的名字都很奇怪,都叫“第五篇”。
撫摸著發熱的“破天斧”,我站在這個位於僻靜處的,只是一座簡陋鐵皮屋的小診所前,躁動的靈魂突然釋然了……好蚊子,你沒白咬我。
17
第五篇不但給我治病,還主動請求我們在他的診所裡住上三天,但是沒有說原因。
他說,他看出我不是人類。因為,他自己也不是。真是坦白。
那個叫做艾米麗的女醫生,被他牢牢實實地捆在了裡屋的椅子上。做這一切時,他跟我們說,他在救人。
我居然一點都不懷疑他。
這個一身舊醫生袍,面容年輕俊美,頭髮卻如老年人一般灰白沒有生氣的男人,安穩得像一潭深水。
這個人,沒有邪氣。更要緊的是,他連呼吸都沒有……
我一來便注意到他左手腕上那串清寧溫潤的月光石,當他發現我在看它時,朝我笑笑:“你喜歡這個?”
“很美。”我的咯吱窩裡夾著溫度計,“很少看到有老爺們兒戴月光石。”
“它跟著我好多年,比那個葫蘆還久。”他指指窗前那個又老又舊的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