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進來。
“郎君。”
“如何?”
隨從走到門外,看看左右。
再回來後,隨從說道:“石忠唐沒什麼根基,驟然爆發後,府中的奴僕都是後來買的,咱們混了一個人進去,昨日他曾路過書房,聽到石忠唐在說什麼……若是從此處出兵關中如何如何,應當是在地圖上謀劃什麼。”
“異族不可信!”崔進冷笑道:“石忠唐拜貴妃為阿孃,宮中還煞有其事的弄了什麼洗三之禮。國丈想弄掉此人,如此,老夫當效力。”
隨從說道:“那這便是一個機會。”
“令人舉報!”
“是。”
……
張煥今日不來了。
據說是有些中暑。
石忠唐難得清閒,在值房內喝茶看書。
看的便是越王最新送的幾本,還有批註。
“相公令石將軍前去。”來人不冷不熱的。
“好說。”石忠唐看了此人一眼,“且等我更衣。”
來人沒吭氣,但外面隱隱有人在盯著這邊,石忠唐心中有數了。
更衣後,石忠唐出了值房。
一路他感受到了些肅殺的氣息。
進了大堂,張煥坐在上首,下面文武官員兩排。
“見過相公。”石忠唐行禮。
張煥淡淡的道:“你最近辛苦。”
“應當的。”石忠唐的回答很簡單。
張煥乾咳一聲,一個官員走了出來。
這人石忠唐認得,常遠。
常遠行禮,“相公,下官昨日接到人舉報,說城中有將領密謀造反。”
石忠唐看了常遠一眼,再看看張煥。
張煥神色平靜,可見已經提前透過氣。
“誰?”
常遠回身指著石忠唐,“雲麾將軍,石忠唐!”
“雲山奴!”張煥眼中多了些惱火,“說清楚。”
“是。”常遠說道:“昨日有人舉報,說聽到石忠唐在書房裡說什麼……如何攻打關中之類的話。”
張煥眯眼看著石忠唐,“雲山奴……石忠唐,你有何話說?”
石忠唐低下頭,“下官冤枉。”
節度副使張楚茂是正兒八經的楊氏女婿,貴妃的死對頭,他淡淡的道:“相公,此等事不可輕忽,老夫以為,拿下拷打,另外,遣人去搜尋石家。”
張煥沉吟著。
崔進問道:“這個訊息可準?”
常遠說道:“是石忠唐家中的僕役舉報,絕對沒錯。”
板上釘釘了。
張煥惱火,“拿下石忠唐!”
常遠等人看著石忠唐,想看他反抗的模樣。
在場的好手不少,石忠唐若是反抗,無需外面的軍士動手,幾個好手就能鎮壓了他。
可石忠唐只是抬頭看著張煥,悲憤的道:“下官冤枉!”
“拿下!”
張煥很惱火。
石忠唐的起家離不開他的賞識。
若是石忠唐真的謀反,他是第一責任人。石忠唐動手了,那麼張煥死不足惜。沒動手,他也逃不掉一個識人不明的罪名,隨後能回家吃老米飯都是皇帝開恩。
此事不可深究,但不可不究!
想到這裡,張煥給了心腹一個眼神,“去,搜查石家,嚴查!”
在嚴查這個詞上,張煥用了內息,恍若炸雷。
心腹本想大聲應諾,卻發現張煥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大對,不是熟悉的煞氣,而是……
顧慮。
心腹畢竟是心腹,設身處地的為張煥想了想,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