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是小心翼翼。寧肯慢一點,也不能大踏步前進。以防意外發生。還有,就是對武將的矯枉過正,在二趙之間玩平衡……
前期確實需要這種平衡,沒宋九想得那麼簡單。
然而平滅南漢過後,二十幾員重將死的死,收權的收權,有沒有這個必要,天知道呢……除非宋九能力再強一點,直接影響到趙匡胤,然後再鬥倒二趙……好艱鉅的任務哦。
趙匡胤於是盯著地圖看。
他認為趙普與弟弟反正在京城,自己眼皮子底下,蹦不出一個天來。因此想著嶺南,潘美南下,有大功,也有大過,於是不賞也不罰。
不過問題不僅於此,潘美軍事能力很強悍的,他在嶺南可非是劉鋹在嶺南,兵力雖少一點,然而嶺南離京城太遠,又隔著南唐與吳越福建,只有湖南一條路,湖南原來屬於誰治理的?以及蠻人,秦再雄還是宋九的乾哥哥。
而且北方兵士未經磨練,能不能適應南方的氣候?
不賞不罰可以,潘美他們也知道原因,但不能讓他們後院出事,那會讓他們寒心的。萬一逼急了,什麼都有可能。想到這裡,他問道:“你去了嶺南,說一說你的看法。”
王繼恩咯咯笑了起來,道:“陛下,潘將軍與尹將軍都傻了眼睛,還是奴婢喝醒他們的。”
“你不懂,”趙匡胤也得意地大笑,南下潘美是主帥,是頭號功臣,不能讓尹崇珂凌駕於上,那又讓潘美寒心。於是讓他們並列,用這招一作懲戒,二做掣肘,潘美就不會有其他想法。自己這步棋是一著妙棋,管他幾個知州,若允許,三個知州也行哪。
“是,以奴婢之見,南方最重要的人乃是宋九,奴婢所過之處,無數百姓聞聽奴婢是中使,一起伏下山呼聖天子,奴婢想,恐怕京城百姓也不會象嶺南百姓對陛下忠心,縱不如之,也不會出現巴蜀那種亂象。這中間宋九乃是頭號功臣。不過他也是頭號罪人,陛下用他為都監,就是監督三軍的,馬逕山一戰,劉鋹請降,他未及時進勸,聽任自己丈人強行出戰,那時,他沒有看到即將倒下數千漢兵,而是看到的是他家中的美嬌娘,不然何來那把火。”
“什麼美嬌娘,瞎扯八道,”不過趙匡胤顯然很快樂,私下裡他也喜歡與太監或者一些親近大臣瞎說八道,甚至聽一些八卦。又說道:“你啊,也是一個欺負怕硬的主,不敢得罪趙普,連潘美也不敢得罪。此失非與宋九有關,他還年青,在磨勘期,主要是潘美缺少了決斷。”
“奴婢不懂。”
“你是朕的人,以後說話在有些骨氣。”
“是,是。”
“不管怎麼說,宋九這次在嶺南動靜不小,他欲要將功折罪,不能讓他寒心了。趙普手伸得太長,但他說得也有道理,無學子指導,恐怕不行。這件事由你來主持,勿要讓趙普接近那些學子,更不要讓人逼迫那些學子。你對這些學子說,書院是朕的書院,沒有朕之命令。任何人不得調動,堂帖也不行。再一件事。你去宋九家,向玉蘋將那些卷宗要來。朕要看看是那些官吏想要獻媚。”
“喏。”王繼恩走出皇宮,抹了一把汗,好不容易才將二大王委託的事辦好了。不然河洲早晚讓趙普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一根。但想要弄倒這個趙則平,還要費更多的苦心。
他是帶著皇上的旨意來的,幾個學子不得不同意。
秦娃子他們也隱隱感到朝堂局勢的兇險。這時,他們皆看著南方。這一刻,他們很盼望宋九回來,那才是書院的依靠。
王繼恩又向玉蘋要到那份卷宗,帶回宮中。
趙匡胤開啟一看。那還不清楚吧,立即下了一份制書,六個知縣,十幾個小吏全部罷免,其中七個小吏直接發配牢城。又來到高家,對燕國公主說道:“二姐,這樣你該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