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賜二弟十四把門戟。這個物事形狀很象戲文裡的方天畫戟,天子宮殿門、國學、文宣王廟、武成王廟、各州公府、貴官私第等門口都設門戟,以示隆重。但數量各有定數。因為宋朝此時多執行開元禮,所以多是開元天寶規矩。最多的是二十把戟,廟社門(祭拜本朝前任皇帝或者皇上父親祖父的太廟門口)與宮殿門口各懸二十把戟。
東宮門口是十八把。嗣王郡王,若上柱國、柱國帶職事二品。散官光祿大夫已上,鎮國大將軍已上,各同職事品。及京兆河南太原府,大都督大都護。門十四戟;上柱國、柱國帶職事三品,上護軍帶職事二品。若中都督、上州、上都護,門十二戟;國公及上護軍帶職事三品,若下都督、中下州,門各十戟,並官給。
也就是做大臣的,最多十四把。太子不能算,那是半個人君。
但它貴就貴在不常設,非是嗣王或上柱國肯定就有的,例如趙普的門口,一把戟也沒有。只有得到皇上肯定的大臣門口才可以設戟,因此在唐朝,有大臣請戟,張介然說我三品官了,可以立戟,請皇上恩准,唐玄宗準了,還準他在家鄉故宅門口立戟。
宋朝立國,國公如走狗,但立戟的人家幾乎一個沒有。
意思是二弟,大哥還是對你信任的,可他根本不瞭解現在的弟弟。河洲財政太重要了,而且他比趙匡胤更瞭解宋九,趙匡胤要用趙普,他也要有用的人,包括宰輔,能用的人不少,但適合宰輔的人並不多,選來選去,只有宋九一個!當然,他不會說的,說出來估計能將這小子嚇死。所以他才隱秘地動用了一個關健棋子。
河洲保住了,宋九也保住,給再多戟也不管用,繼續裝死。
趙普這時候確實糊塗了,也太貪婪了,以至他的堂帖比詔書還要管用,下面許多官員寧肯執行他的堂帖,也不願執行詔書。在趙匡胤手中這麼幹,在史上趙匡義手中還這麼幹,可迅速讓趙匡義解決掉了,然後做乖孫子。
這一年京城上安始終飄蕩著一份不安的氣息。
老百姓沒有察覺。
甚至許多官員認為趙匡義息菜了。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劉鋹押到京城。趙匡胤派呂餘慶問焚府庫之罪,呂餘慶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幾個伐國大臣先後悲催,本指望這次潘美南下終於有一個好結局,沒想到又出了這檔子事。他問,劉鋹就答:“我也不知,是龔澄樞他們要求做的。”
趙匡胤又派中使問龔澄樞,李託與薛崇譽,幾個太監大臣推三賴四,這是南漢諫議大夫王珪看著李託說道:“昔在廣州,機務皆是你們所專,火又自內中起,你們欲推過何人?”
他也急了,換自己是宋朝皇帝也會動怒啊,那是多少錢帛?想一想那些宮殿裡的金山銀海,玉嶺珠河,能不動怒嗎。這個責任不能擔,一擔準得死。中使是宮中的太監,一句已經清楚,宋九當時急了,他也急了,想一想皇上為了國庫與內庫多一些錢帛出來,省吃儉用,那一年能省出多少錢?這一把火得夠皇上省一千年的。氣憤之下,先唾其面,然後越想越憤怒,趙匡胤熬,連帶著他們也跟著熬,上去伸手一個個大耳光子抽過去。龔澄樞一看動武力了,沒辦法,個個承認,將事情經過逐一交待。但損失了多少錢,那一個人都沒辦法計算出來。
趙匡胤也憤怒,用帛系鋹及其官屬,這是好聽的說法,也就是用布繩子象栓狗一樣,系在劉鋹與其官屬頸子上,獻太廟太社。這才召見劉鋹,趙匡胤懶得問,而是讓盧多遜責問。劉鋹一下子跪在地上,說道:“臣年十六僭偽號,龔澄樞皆先臣(他父親)舊臣,每事,臣不得自由,在國時,臣是臣下,澄樞是國主。”
他自己乾的好事,全部賴在一個太監身上。
然後趴在地上請罪。
對於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