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了去,自然也不覺得那些丫頭哭著喊著說要伺候大爺一輩子有什麼對。
嫁了人難不成就不能伺候了?
靜嫻曾笑他滿腦子都是些迂腐的道理,問他是不是覺得男人才是天,女人什麼用都沒有,他卻道不是,男人也是女人教匯出來的,女人教導子女,責任比維護後院重得多。被靜嫻啐了一口,道:“你這還是覺得,這世上就你們男人有用!連我們的功勞,也只剩下教養出你們這樣的男兒了?”
她這個道理有些繞,林沫也是想了好幾個晚上才回她:“興許是我錯啦,我倒是的確自負,覺得男子因為要保護妻女,倒是沾沾自喜,狂妄卻不得知了。不過我讀了這麼些年的書,仔細想來,竟也是這些聖賢書讓我有這般狂妄了。”
“怪什麼聖人?聖人幾時說了這話?教我們三從四德的,也是我們女子自己。”靜嫻冷笑道,“並無什麼道理。”見林沫又要繞進去,便道,“你再這麼琢磨,早晚賈家的那個混世魔王得引你做知己。”
林沫覺得好笑:“你好好地在家裡頭坐月子,他又是哪裡惹了你?”
“他哪裡是惹著我了。”靜嫻道,“你不知道他鬧出什麼樣的笑話來了?”
“又怎麼了?”林沫只覺得自己最近是沉溺在水溶溫柔鄉里頭去了,不然何至於訊息竟不如足不出戶的妻子靈通。
靜嫻笑道:“他有個表姐姐,給允郡王當侍妾去了,前陣子那家子出了事——”
“薛家,我知道的。”
“華太妃故去也有些時候了,上皇覺著宮裡頭少些鮮活氣兒,允幾位太妃回孃家省親,看看子侄,不知道怎麼的,榮國府的那位娘娘竟也得了這個恩賞。”靜嫻口氣頗有不屑。元春到底是皇帝的妃子,如今跟太妃等一樣的待遇,難免叫她多想。
林沫一驚:“有這樣的事?我怎麼沒有聽說?”
“你何時聽說這樣的事了?問問你那個小情兒,他一準知道。”靜嫻道。“我也是風姐姐告訴我了才曉得的。說是元妃娘娘自己也覺著不合適,沒敢聲張,就幾個人陪著,悄悄地回去了。”
皇后倒也曾偷偷地來過靖遠侯府,林沫點點頭,知道只要皇家有心,這種事兒自然也能辦得悄無聲息。
不過說水溶是他小情兒他笑了笑:“想來寶二爺是在他姐姐省親的時候鬧了笑話?”
“可不是,他求他姐姐,叫他姐姐下旨去允郡王府,說他表姐受了委屈,讓允郡王把他表姐放回來。”
林沫腦子一凜,道:“就是個侍妾,名聲也挺重要啊。”
第195章
賈寶玉一直是個過分天真的公子哥兒。就連與他年紀相仿;素來一道吃喝玩樂的馮紫英、衛若蘭都開始接觸家裡的人際往來;他仍舊蜷縮在祖母的羽翼之下,不諳世事;軟糯無邪。元春難得回家一趟;說實在的;也知道自己回來得不妥當;不過在宮裡頭實在是太冷清了;忍不住要見見孃家人,哪怕連頓便飯也吃不得。只是見了自小疼愛的幼弟;也只得暗歎一聲:“要是珠兒還在就好了。”
若是賈珠還在,寶玉儘可以這般不懂事,誰也不會覺得要緊。
可這趟回來;叔伯兄弟們;祖母、母親,一個個地對著她訴苦念委屈,唯一的幼弟倒是沒有求前程,只是所求之事讓她更加地只能苦笑。身邊的太監宮女多半是太上皇、皇后宮裡的,只是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只告訴祖母:“吳國公主過幾日就要進宮了,她也是個可憐的,如今好歹都熬過去了,只是我想著,林淑人好歹是老夫人肚子裡出來的,平常多走動走動,莫要太生分了。她如今是不缺奉承的人了,只是就因為這樣,什麼人都去噓寒問暖了,咱們反而沒個動靜,豈不叫人心寒?”
賈母連忙應下:“娘娘說的是。”心裡也斟酌著,黛玉進宮,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