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位年輕女子,我瞅著眼熟,一身運動休閒的衣著很得體,也透著勃勃的青春氣息。頭髮不長,可也不失女人特點,顯然是髮型師專門設計的,面板白皙,一雙毛眼睛正含情的注視著我。我愣神當口,肩頭被拍了一下:“你小子吃飯每次都很準時,其它的事就不好說了。”於剛適時的幫我回過神來。來到廳裡,其他人還沒到,於剛便對我說:“今天中午還有幾位,老湯與三所中學校長,五位剛分配的教師。”
“那我免了。”我起身要走。
“走什麼?不是上午你那醜事我才不拉上你呢,你以為你是誰呀?對了,剛才開門的女孩誰?怎麼對你那麼留神呀,該不會是你的情人吧?女朋友照理講我應該熟悉呀。”
“說真的,我也就眼熟,真記不起是誰來。情人?你說笑呢,現在我還光棍一條,對我來說不管與哪位女孩好都叫處物件,情人是對你兒子都一歲半的人而言的。”
“得了,你小子還沒完了。今天飯局你紳士一點,別再獨領*五百年了,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推了推眼鏡整了整衣領,一臉的嚴肅樣,儼然就是位老學究。於剛“噗”地笑了。說話間外面一片笑聲,人來了。
湯鎮長見到我略顯愕然,臉色轉了一下就又面帶微笑了。我誠恐的伸出手叫了聲湯鎮長,湯鎮長笑著說好好,雙手自顧捋著噴了定型水為數不多的頭髮,我的右手就伸在半空中。“啪”的一下,於剛重重的打了我的手一下:“套什麼近乎?都吃飯了,快去開酒!來來,我們入座吧,湯鎮長做東,招呼大家呀。”
“來來來,大家隨意坐吧,就工作餐標準,假期裡,大家喝酒就隨意來一點吧。”湯鎮長溫和的說道。
說話謙讓間,湯鎮長坐了席,然後依次於剛、三位校長、我、五位新分配的大學生。
我在鎮中心初中工作,我的校長姓王,是我的學兄,都畢業於同一所師院。其他兩位校長是農村聯辦初中的,一位姓孫,一位姓李,年齡都在40歲左右。新沃鎮是個工農業都很有特色的鄉鎮,由於與市區毗鄰,人口又在20萬人以上,所以能在新沃鎮工作是很不容易的。
席間於剛正式的把我作了介紹:“戴華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在市《大眾》報社認識的,我代表鄉鎮去疏通關係,多渠道多方面正面報道本鄉鎮亮點的,他是作為優秀特約記者領獎的,但這小子沒怎麼報道本鄉鎮的先進做法與經驗,倒是對農村經濟發展教育發展什麼的作了大量的理論性的探討,用的是筆名。”
“哦?戴老師,你寫過多少篇這樣探討性的文章?”湯鎮長關切的問我。
“就一篇。”我小聲答著。其實真的是一篇,還是我不滿農村教育現狀的牢騷之詞。一位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在農村中學中慢慢的湮滅掉個性與創新,慢慢為了人平分抹殺掉素質教育,慢慢的沿襲老教師實惠的得分方法,這真是一種可悲,農村教育的改革應該是迫在眉睫了。
“好,一鳴驚人呀!為什麼不繼續作些探討?”湯鎮長笑盈盈的看著我。
“累了,也不想無病呻吟了。”我感慨的說。
“對了,還是多在實踐中去創新,不要總放在口頭上去爭巨人。”老湯若有所思的嚴肅的說。
“這就不對了,老湯,你是想和我這黨委對著幹呀?我這宣傳部門就是專打口水仗的?”於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哪跟哪呀?”老湯也跟著一乾而盡。
“跟著宣傳部,年年犯錯誤;跟著組織部,是年年有進步呀。”於剛自己搖著頭說。
於剛在大學裡學的是化工專業,後來進了公務員系列,現在還成了宣傳委員,用他自己的話是除了大學裡會寫情書外別無長處,所以新沃鎮的宣傳報道相對要少,這也常困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