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她時,穿著小小的水綠色裙子,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笑容柔軟的像天邊的雲朵。此番終於回京,幾乎將京城尋了個遍卻不得,沒想到竟會在宮中遇見。令人心傷的是,她竟成了二師兄的妃子。 容顏依舊是那般美麗,性子依舊是那般清冷,只是那曾經偶爾還會展現的、在第一眼看到時便刻在他心底的笑容卻半點也沒留下,現在的她會笑,但是那笑卻如她的臉色一樣,永遠帶著病態的蒼白,眼裡湧動的哀傷讓人不忍深視。 凌卿,該是千離吧!怎麼可能不是呢,唯有千離才會讓她那麼激動。她若是冬雪,只有千離才能讓她融化,迎來春暖花開、百花爭妍。 還是那般小的年紀,她的眼中就只有千離,只對著千離笑,只攥著千離的手。即便是自己比千離耀眼的多,站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看不到自己。 月未晞眸中滿是堅定:千離過世,二師兄不懂得珍惜她,那邊由自己來守護。做她的太陽,做她的依靠。有一天,她的心裡或許會有自己的位置,她的眼裡或許會看得到自己的好。如此便已足夠,即便是永遠無法超越千離,只要陪在她身邊的是自己,只要這樣就好。 修長的手指捋起她額前凌亂的發,柔軟的髮絲繞在他骨節分明的指間,很是*。月未晞忍不住俯身,吻輕輕的落在他指間她的發端,仿若一個誓言般,纏繞著她與他。
第19章 情不自禁
溯衣半夢半醒間,覺得黑暗中有人站在自己的床前,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努力的想要睜眼看看,無奈似乎傷口發炎後有些發熱,只勉強睜了一小會兒。迷迷糊糊的似乎是一個修長的身影,只以為是月未晞不放心她。虛弱地扯出一點笑,閉著眼柔聲道:“未晞,我沒事兒,你早點歇著吧!” 子書隱已從文清查到的結果知道凌卿便是她兄長,那封信不過十一場不倫之戀的悲殘結局。本來心下煩悶的緊,欲借一場雲雨來舒解自己煩悶的心情,卻不想那雲修容累趴下之後,他的心情依舊鬱結。 只想起身逛逛,不知怎的便尋到此處來了。 他剛剛本來盯著她後背的傷,有些愧疚。看到她睜眼正打算閃躲,卻聽到她半夢半醒還這般溫柔的喚月未晞,怒火猛地便騰上來。 憤憤地衝到她床前,卻只看到一張恬靜的睡顏,月光下彷彿嬰兒般美好。火驀的便消了大半,本欲拍醒她的手不自覺地便撫上了她的頭髮。 子書隱蹲在她床前,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柔軟的髮絲,有些失神。修長的指仿若有自己的意識般,滑上她蒼白的面頰,卻又怕粗糙的指腹驚醒了她,只敢遊移在她的輪廓上。睡夢中的她嚶嚀了一聲,驚得子書隱慌忙縮回手去,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情不自禁,面色有些尷尬。 子書隱猛然收斂了情緒,急切地欲轉身離去。他突然很害怕這樣的感覺,她似乎總能輕易的改變他的情緒,他也並不是很討厭她,而且他剛剛把她從自己的女人變成了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宮女,這一切都讓他覺得不悅。 然而他的身子剛走到門口,床上的溯衣卻突然呻吟起來,似乎極為痛苦。 無奈的折返回去,只以為她是陷入夢魘,輕聲安慰著,“別怕!別怕!” 她卻無絲毫的緩解,反倒是呻吟的越發大聲起來,手緊緊地抱著頭,額上的冷汗直冒。子書隱見她如此,才驚覺不對,大力的拍著她試圖將她喚醒,“千溯衣,你醒醒,醒醒!” 然而卻無絲毫作用,子書隱正欲先將她打昏,或許可以緩解一下她的疼痛,門卻猛然被推開。 月未晞站在門口,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顯是聽見聲響急匆匆趕過來的,看見他有些驚訝,開口時語氣卻是波瀾不驚,“二師兄,你怎會在此?” 子書隱有些尷尬,正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溯衣痛苦的大叫了一聲,身子也開始在床上掙扎,碰到了傷口讓她越發難受。子書隱當下也顧不得解釋,皺眉道,“先救了她再說。” 月未晞看到溯衣的模樣,心疼的鎖緊了眉頭,當下便一個手刀擊在她的後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