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計程車子,大多還都是入了翰林院的。如何這般四處低聲下氣。”
“他們都以為那些個官位是我自家的,隨便拿一個就成的事兒。”文相邊面無表情的說著,邊伸出筷子又夾了片牛肉嚼起來。
何文靖也跟著夾了片肉,吃罷,笑道:“有能力,記了功,哪兒能看不到呢。上頭又不是瞎了眼。”
文相聽得一嘆:“可不是麼,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事兒多好。”說著,用將夾完牛肉的筷子指了指面前的何文靖,笑道:“就像何大人這般,做好自己該做的,有功自然就會往上調。”
“我再往上調,那也是十年後的事兒了。”何文靖說著不由得一笑。將升任兵部尚書,再往上調,也就是內閣拜相了。這樣的位置,上去之前,不熬個十幾年是沒有人服氣的。
“沒有關係,沒有舉薦,熬個十幾年也正常。”文相酌了口酒,看向何文靖,帶著欣賞的目光點點頭:“不過如今,像何大人這般沒有家族勢力,也不拉幫結派的官員,可是不多了。”
何文靖聽著文相的話,放下手裡的杯子,看向文相,笑道:“大人不就是一個麼。”
“那是我沒膽子呀。”文相說著,拍了拍手:“不然我怎麼會熬幾十年頭髮全白才從禮部升到內閣呢?”
“現在還是內閣首相了。”何文靖接道。邊說,邊拿著桌上的酒壺,給文相斟滿酒,而後舉起杯子:“來,咱倆慶一杯,就慶……就慶,你我二人不拉幫結派,不攀權附貴,也坐到今日的位置。”
文相端起案上的杯子,嘖了一聲:“得虧我膽兒小,沒敢拉幫結派。”
說著,文相腦子裡浮過這幾年紛紛落馬的官員,小到翰林院侍讀,大到內閣首相,一批又一批,個個都是拉幫結派的,還不是一夥兒的。
他嘆了口氣,而後將自己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又嘆道:“得虧我膽兒小呀。”
“膽兒小才沒能牽扯到呀。”何文靖笑著回道,一邊端起案上的酒滿上。
文相聽著說著,他轉頭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車馬,迎著照進窗柩的夕陽光,微微的眯了眯眼。
朝廷裡伸進來了一隻大手呀,一隻看不見,捉不到的大手。卻翻雲覆雨的大手。
第五百七章
文相眯著眼,夕陽的餘暉照在他那張佈滿溝壑皺紋的臉上。他的眼睛閉了閉。雙手放在盤著的腿上。
最令人恐懼的是,即使這隻大手將朝廷翻了個天,他卻並不能窺視一二。樹大似孫家,都被連根拔起,孫相就是前車之鑑。
文相睜開眼,回過頭,摸了摸自己鬢邊的白髮。
戰戰兢兢,不逾越不攬權。只求在這暗流湧動的朝廷安得一足之地。
“不過……”何文靖替文相斟滿酒,輕輕放下手裡的酒壺,抬頭看向文相,帶著試探和些許猶豫道:“不知道文相有沒有一種感覺?”
文相端起何文靖將斟滿的酒,挑眉看著他問道:“什麼感覺?”說罷,一飲而盡。
何文靖轉頭,透過窗戶看了看樓下不曾注意到這邊的人群,將聲音又壓低了些:“朝堂似乎……被人抓住了咽喉。”說罷,何文靖偏頭看向文相。端起桌案上的酒壺,給文相手裡空了的杯子斟滿。
文相端著酒杯的手一僵,聞言,慢慢抬起眉頭,看向何文靖,過了片刻,才悠悠道:“哦,是麼?”
說著,文相將手裡的酒一飲,在桌案上放下杯子,又接道:“這個老夫倒是不曾注意,何大人此言怎講?”文相一邊拿著筷子,眼神卻是一直盯著何文靖。邊笑邊問。
何文靖面上表情不變,只是拿著酒杯抿著,轉頭看著底下過往的人群,平靜的說道:“怎麼講我不清楚,但是便是覺著,朝廷這兩年的動盪,有些莫名其妙。換血般的罷免調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