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把你看成讓我呵護關心的小妹妹。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命個註定是你的,上蒼不會拿走;不該是你的,絕對保不住。我活了廿二年,上蒼該要我回去了。”
“不!我不聽你說這種話。”
“你要聽,小冰妹。”千幻夜叉綿綿的目光,含淚注視著直吸氣的禹秋田:“這段日子裡,我發覺仲秋哥不再討厭我了,我好高興,我在夢中也在笑。小冰妹,我走了之後,不要為我悲傷,人早晚要走的,遲早而已。”
“姐……”夏冰哭了個哀哀欲絕。
“我走了之後,什麼事你要和仲秋哥商量。我太剛強,剛則易折。他也剛。你蘭心蕙質,善良純潔,有你調和他的剛,我很放心……”
禹秋田嗯了一聲,踉蹌出室定了,腳下蹣跚,像是肩上負了萬斤重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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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人屠出現在床口,牙關咬得緊緊地。
“小霍。”他的嗓音全變了,“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女兒。廿午前,我曾經有過一個小女兒,她三歲,死在我的懷裡,和她娘一起死在我懷裡。”
“褚……叔……”千幻夜叉顫聲低喚:“大嬸和小抹一定在天……上……”
“天地混沌,我不信天。地方豪強械鬥,波及我家,這是千萬年來,老掉牙卻一而再重演的老故事,平凡得讓人打瞌睡。此後,我殺。這也是無體無止的老故事,有人,就有刀劍,就有殺。我親手埋葬了妻女,你去了,我也要親手埋葬你……”
“褚叔,求求你,不要說,我受不了。”夏冰打著床拄哀叫。
北人屠也嗯了一聲,出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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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亮了。
禹秋田赤著上身,劍捆在背上。
他動手扎火把,臉上肌肉繃得緊緊地。
“你做什麼?”北人屠問。
“焚村。”他頭也不抬:“然後,焚洲,焚所有的洲,然後……”
“還有然後?”
“有。”答得堅強有力:“駕舟窮搜沿湖各村落,凡是這座鬼村的人,殺!”
“算我一份,主人。”
“好。”
他舉起紮好的火把,虎目中殺機怒湧。
“賊,永遠是賊,偷偷換接見不得人的減,不拔掉賊根賊苗決不罷手。”他舉火把怒吼:“他膽敢坑害一個與他無冤無仇的小姑娘,我為何不能殘殺他的老少婦孺?他以為他逃得掉?少做清秋大夢。”
“給我,我到廚下點火。”
四面八方,傳來連綿的蘆哨聲。
“來了,你的刀利吧?”他向北人屠大聲問。
“保證殺人如割草。”
湖上傳來槳聲,第一艘漁舟從蘆葦叢中駛出,接著,另一方出來了第二艘。
每一艘漁舟上,皆站著六名大漢,赤著上身,手中有刀有劍,有魚叉,有鐵槳,有鐮鉤。
共出來了九艘漁舟,在卅步外一字排開。
水波一動,魚鷹和鬧海神較,穿了水靠,各帶了一把分水刀,出水踏上灘岸。
一聲劍玲,禹秋田陰沉沉地拔劍出路。
刀光霍霍,北人屠的潑風刀發出隱隱龍吟。
劍向前一指,殺氣洶湧如潮。
“你是我的!”禹秋田向遠在卅步外的魚鷹一指:“生死簿上,閣下的大名已勾。”
遠在卅步外,魚鷹依然可以感覺到強大殺氣的壓力,心裡一緊,臉色漸變。
“好重的殺孽!”魚鷹心中驚叫,感到握刀的手,出現反射性的痙攣,掌心冒的汗與水混成一切。
“哈哈哈哈……”魚鷹大笑,向前走,笑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