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真娘微微掙開。
“不。這就剩下一朵花瓣了,很快就完,好給你帶走的。我早就想和你出去走走的,所以昨兒趕了點,這會兒不會耽誤的。月亮還沒出來呢!”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遲自越再側頭吻吻她面頰,只好在一旁痴痴地看著她。
這樣守在小嬌妻身旁,看著她做著針線,然後自己在一旁讀書,然後一起慢慢變老,那該是多麼幸福美滿的事!可是,他們卻偏偏就要分離,這一去,還不知多久才能再相守!
燭火輕輕搖曳著,真娘嬌嫩柔美的面容也在燭光中忽明忽暗,嘴角始終淺笑盈盈,那纖長的睫毛清晰細密,時不時微微眨動一下,牽繫著他的心也跟著顫動不已。
他自是失落得很,才不過半載夫婦就要分開!離情別緒早已溢滿心頭,也擔心著那未知的前程;但同時也自信年輕,自信才華,只要取得功名,他就可以不依附母兄,可以更好地照顧真兒。他就這樣安慰著自己,以後有的是好日子,有的是時候和真娘相守相親。
而真娘還在那裡竭力鎮定地坐著給他做鞋,那專心致志的樣子,那把她滿腔的柔情蜜意一針一線密密縫進鞋子的心思,卻又讓他不敢過於表現那些不捨來。他不要她這時候還笑話他是呆子,說他這般捨不得,這會讓她也跟著更難過的。那一次大雨,他沒能來得及送信回來,在先生家住了一夜未歸,她就一夜未睡,擔心的什麼似的。
愛笑的她,其實也是很愛哭的啊!
真娘飛針走線,很快繡完了那最後一朵花瓣,送那線頭到嘴邊,輕 輕咬斷。斜睨了他一眼,看他又是照舊地痴痴呆呆地看著自己,抿嘴輕輕一笑。輕輕“噗”地一聲,吐出線頭,也吐出那一向對他的稱呼。
“呆子!”
遲自越回過神,忙也看她一笑。
真娘將鞋子放下,蹲□子。開啟遲自越要帶走的行李,再理了理,預備將那才做好的鞋子放進去。
遲自越拿著那鞋子端詳:針腳細密,樣式樸素大方,內裡繡著他們都很喜歡的一枝鮮豔的桃花兒……
遲自越看那地上開啟的箱子的衣服鞋子,摩挲著手裡的鞋子,道:“你怎麼做了這麼多?”
“哪有多少?我做的慢了。”她沒想到遲自越會那麼快就被逼著去京裡,所以才趕著做了點衣服鞋子的。
遲自越明知她是沒時間,就是這些,想也是她這幾天深夜不眠趕工出來的。一直要她自己先睡的,而她卻總只笑笑,說自己反正睡不著,他讀書更辛苦,所以就等他回來一起睡的。
月出東方,皎潔明亮的飛天鏡面,如水般的銀色光華灑滿大地。
“我們到外面去……”真娘站起來。
遲自越牽著她的小手,兩人從後院悄悄出去,到了村外。那裡是一片小桃林,此時在月色下還隱約可見那紅豔的花朵,這總是讓遲自越想起他們初見時的情景。
月色空明,春風拂面,一切似乎都更朦朧美麗了。
他身邊的小新娘也是那麼美麗絕倫。瑩潤如玉的肌膚,在銀色的月光下更為柔和光澤;幽黑純淨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柔媚動人的陰影;那淡紅的薄唇,嘴角翹翹,還是帶些她那個年紀本有的稚氣……
兩人在河岸邊一塊大石上坐下,遲自越抱她在懷裡。靜靜地坐著,一同看著四周,留戀他們可以最後依偎在一起的美麗時光。
明月漸漸攀升,就像是掛在那枝頭灼灼的桃樹稍上,飄渺如仙境。
真娘在他懷裡仰面,摸摸他面頰,道:“你要作詩了嗎?怎麼這麼久都不說話?”
夜風裡,她嬌嫩溫柔的聲音,也是他此生永難忘懷的美好!
遲自越痴痴地對上她澄澈明亮的雙眸,他是想作詩,想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