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公主冠服,只挽了一個高髻,彆著那支桃花簪,隨意穿了一件粉色大衫,套著紅色的大氅。
林擎正在院中擦拭繡春刀,見她出門,他收起繡春刀,起身拱手道:“公主,奏本連夜送往汴梁了。”
“嗯。”她應了一句,往馬車走。
林擎見她眼下青黑,知曉她睡不慣此處的床榻。他都有些不適應,更何況是自幼養尊處優的公主。
馬車內的手爐是剛換的炭,烘得馬車內比屋內還要暖和。
她脫了大氅和鞋襪,側身蜷縮在軟榻上,昏昏欲睡。
一直到申時,馬車內都未傳出半分聲響。林擎擔心,輕聲喚了李鳳鸞兩句,卻沒人回應。他看向車後的侍衛,見陳鳴和揚了揚下巴,他才敢掀開一角窗簾。
馬車內,她蜷縮在軟榻上睡的正熟,棕色的獐皮毛毯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林擎揮揮手,陳鳴和驅馬上前,掀起一縫隙,縮成一小團的她鼻尖動了動,他立馬放下窗簾,低聲道:“車內燻了安神的香,讓她睡吧。睡夠了,自然就醒了。”
陳鳴和又回到隊伍後方,他身上戴了三個香囊,生怕她路上聞見他的氣味,即便這樣,他依然不敢靠近她。
林擎放慢了行進速度,半夜他們才到下一個館驛。
李鳳鸞還未醒,林擎尋思著館驛的床鋪還不如馬車內舒適,索性讓她繼續在馬車內睡。
他給馬車內的手爐添了新的炭,自己則靠在馬車前,裹緊了斗篷。
陳鳴和在一旁的樹上,林擎伸手比劃了一番,意思是公主想吃烤雞。陳鳴和了然一笑,向他甩來一片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