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晚晚走回來挽著李鳳鸞的胳膊,肉嘟嘟的臉還湊上去蹭了蹭。
曲彥霖恍如大夢初醒般,跪地行禮道:“臣崖城知事曲彥霖,參見公主殿下,公主萬福。”
“曲知事不必多禮,今日我們都隨晚晚,不講這些俗禮。”
曲彥霖起身,拱手道:“晚晚平素野慣了,衝撞了公主,臣代她向公主賠罪。”
曲晚晚不滿說道:“公主喜歡我呢,誰要你賠罪了。”
曲彥霖直起身子看了曲晚晚一眼,她當即閉了嘴。
李鳳鸞未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怕自己的兄長,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她笑著說道:“晚晚率真,這般性格確實討人歡喜。”
一旁的曲晚晚重重的點了幾下頭,小聲跟著應和道:“就是,就是。”
“公主莫要慣著她,日後嫁了人……”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他看了一眼李鳳鸞,“臣多言。”
“那便不嫁,晚晚說得對,不是到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事。若是她不喜歡,不嫁便是。你們曲府還養不起一個女兒了?”
“就是,就是。”
林擎在一旁默不作聲,卻腹誹道:“那還真有可能養不起。”今日曲晚晚的食量他是見識了,比他還能吃,甚至他都懷疑曲晚晚能吃下一個他。
“公主,我們不理這個大冰塊。”曲晚晚拉著李鳳鸞走到城牆邊,指著遠處,“公主你看,那兒是通往北境的澗河。”
遠處群山林霧間,有如鏡長河向天而去,攀山而過。
李鳳鸞喃喃道:“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曲晚晚偏頭看她,“公主何意?”
她笑了笑,“崖城這一日,晚晚比澗河更入我心。物轉星移,澗河未變,我希望晚晚也不變,年年日日如今朝,隨心而行,肆意妄為。”
林擎上前兩步,擋住曲彥霖定在李鳳鸞身上的目光,他皺眉道:“曲知事,請移步。”
李鳳鸞回身望來,正對上曲彥霖的目光,他垂首,退了一步。
“林擎,不得仗勢欺人。”她語氣溫柔,毫無責備之意。
林擎摸著繡春刀的手動了動,他阿兄就在那邊盯著呢,這曲彥霖的目光如狼似虎的,他還不是怕被扔澗河裡去。
他俯身拱手,十分誠懇道:“臣知錯。”心中卻,下次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