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公子,三日後便是我家小妹出嫁之日。'這話說的誠懇,少了羅鈴以往的嘲諷。'我在這世間沒有親朋,不知可否請公子前去觀禮? '
'你家小妹?'
'是'
'倒不曾聽你提起。'
'公子與奴家只是數面之緣,故而未提。可如今小妹大婚,奴家一人恐令夫家笑話,才特來相邀公子,不知公子可否應允?'
'這……'略一遲疑,一向不苟言笑的龍池面上浮起一絲客氣的笑容,'正如姑娘所言,在下與姑娘只有數面之緣,如此盛禮,在下前去怕是不妥。'
'公子是有心讓奴家難堪了。'靜靜地看進龍池的眼中,羅鈴的面上不禁浮起一絲淡淡的無奈,'也罷,終是我唐突了公子,告辭。'
任憑羅鈴轉身離去,龍池杵在原地,卻不禁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吉時在三日後的子時。'走出數米,羅鈴突然停下了腳步,沒有轉身,喃喃的開口說道。
'子時?'
'是,奴家非人,小妹自然也非人。既然非人,自是不能在白日成親。'羅鈴半低著頭,一雙嫵媚的眸子微微看向別處。'如若公子肯垂憐,就請三日之後子時城南相見,我與小妹恭候公子大駕。'
'你沒答應?'解神坐在桌前,將幾許青菜夾入口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一旁的龍池,'為何不答應她?你不一直都懷疑城中妖孽作亂與她有關嗎?你此番前去不正好查個徹底?'
沒有答話,沉思的龍池一口一口嘗著清淡的米粥,緘默不語。
'我倒是覺得那個羅鈴大有問題,我看三日之後我們一同前去,若有變故,也好有個照應。'頓了頓,解神不禁輕笑一聲,'她家小妹出嫁,多我一個客人也應該不打緊吧?'
'也許,城中的妖孽與她沒有關係……'龍池答非所問,愣了一旁的解神。
'這話怎麼說?'
'她身上沒有煞氣。'龍池始終繃著臉,語氣淡淡的不帶感情。自從那夜得知羅鈴是同門師姐之後,龍池便對她產生了一種私心的偏執。他希望可以早日查出妖孽為民除害,但又害怕查出的結果非人所願。
'你猜這幾日我在街上遇到了誰?'嚼了一口菜,解神湊近龍池說的一臉的神秘。
'誰?'龍池一臉淡漠,問的簡單。
'黑無常!'解神說的神秘,卻見龍池仍是一臉的淡漠,不禁大失所望,語氣亦加重了音問道:'你都不好奇?'
'這座城池整日死人,黑無常來又有什麼奇怪?'
'哎?你……行,那我不說了。'使勁兒嚼了口菜,解神見龍池這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氣就不打一出來。
黑無常嗎?
天色依舊是灰濛濛的,龍池看著門外出神。
是說陰間有一生死薄,乃開天闢地時的神物,但凡人間之事上面皆有記載,並且,一絲一毫都不會差錯。
'生死薄……'龍池突然思量著開口,一旁的解神聞言不禁好奇。
這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生死薄來?
'生死薄怎麼了?'解神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生死薄現在是由黑無常保管而已。'
'嘁~'不屑的一聲,解神不禁直白的問道:'你是不是想看看?'
解神問的太過直白,一旁的龍池不禁面上一緊,卻再不肯作聲。
其實,解神不怎麼喜歡龍池這種彆扭的性格,有什麼事情不能擺出來直接說?非要這般拐彎抹角的。
於是,乾脆將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放,漫不經心的說道:'黑無常的生死薄我看了。'
見龍池沒有說話的意思,解神故而又不著邊際的說道:'上面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