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雪由著安以笙的雙手從身後環腰而敷,摩挲著為她將袍前的扣子繫好,那衣帶束緊腰身的時候,他在她耳邊吞嚥著,癢癢的,煮雪紅著臉按上了他的手。
他的懷抱,很溫暖。小心翼翼,生怕她會推開似的。
“當年我為魏皇后更衣,最後一次,我還記得,是她決意為先帝殉葬。我當時也尚不知,那是我另一個轉折點。”
“如今我為你更衣,只是第一次,還會很多次,那最後一次,估計是我圓寂之前,我化為青煙也要糾纏著你,只是那從今往後,你要自己更衣了——”
“以笙,那樣遠的事,現在不要說,我只記得這一次,而我這一次清楚的很,這是我人生最後的一次轉折,也是最精彩的一次。”
安以笙抱著一身紅袍面白如雪的她,吻落耳垂,那案上小壺的茶吱吱冒著泡。
而見證這諾言的,居然只有那一口口的棺木,它們長著大口,午後陽光太盛,溢了滿地。
作者有話要說:期待期待期待,要迎來大結局了!!!!!!!!!!!
百年好合
因為是御賜大禮,又有宮中的隨禮,所以安家二少爺的婚事必須按照規矩來,像他大哥那般行事沒個章法是斷然不行的。
這倒是難為了安以墨和念離,他們來別的都很在行,唯獨對結婚的禮儀都一知半解。
“我第一婚是影者安排的,不能張揚,草草就辦了,六禮都沒走。”安以墨托腮興嘆。
“我第一婚是追到青樓去了。。。。。。夫君臨場缺席。”念離瞟了他一眼,安以墨的手一抖,下巴咣的一聲磕在了桌上。
揚起一臉的歉意,念離卻從袖中掏出一本金線封邊的小冊子,搖著說:
“夫君,亡羊補牢,善莫大焉,你這做兄長的,是不是也要為弟弟撐一回場面?”
安以墨一抖肩。
“區區小事,怎麼能難得了我安大少——”
話音未落,安大少就看傻了眼。
婚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後又有三儀,催妝、送妝、鋪房——
這還沒完,每一禮的講究足有十頁開外,安以墨放低了小冊,訕訕笑著:“還真是門學問。”念離佯裝嗔怒著說:“你娶我這填房進門可以偷工減料的,我不跟你算賬了,可是二弟這可是賜婚,若是不穩妥,回頭有人責問降罪,再多的牌匾也救不了。”
“是是是,這是頭等大事,為夫必將抓緊辦。”
六禮第一禮,納采。
《儀禮·士昏禮》記載曰:“昏禮,下達納采。用雁。”
男家派出的媒使要手捧活雁作為禮物,寓意從不失信,信守不渝,又寓長幼有序,不能逾越。
女家接到通報,主賓互相作揖一番,口中說著,“念某某老爺大恩,賞我家主人二八佳人,尊古訓,主人委我前來納采。”女方家屬若是應了,便是納采收禮,完成第一步了。
這可難為了安以墨,想這煮雪都在安家住了大半年了,該如何分得清楚男方女方呢?再者,她名義上是念離的姐姐,這到底算是長還是幼呢?
所以說,禮節雖重要,可是太多的禮節,也是件讓人頭疼不已的事。
念離看著安以墨一頭汗的樣子甚是歡喜,覺著自己當初沒好好折騰他一番,這一遭煮雪代為折騰,也是有趣得緊,所以難得一次沒有幫忙,就讓安以墨自己瞎折騰去——
安以墨沒了辦法,去問弟弟意思,安以笙兩手一攤,“阿彌陀佛,施主覺著貧僧會知道箇中細節麼?”
這死和尚,這個時候開始裝四大皆空了,是誰哭著喊著要娶媳婦的,又是誰一竿子捅到皇帝老子面前,來了個賜婚?!
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