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向著糾葛在一起的黑白二氣打出數道黑光:“去!”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彷彿隱隱有哀嚎從黑白之氣中傳來,但若再仔細去聽便又什麼都聽不到了。那團龐大的黑白之氣也消失不見,屋中靜謐非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冷哼一聲,語含嘲諷:“哼、紀啟順。”
同一片天空下、申國以北,一片荒無人煙的冰雪之地的上空,正有一個面龐圓圓的小道士正駕著遁光,一路向蓬丘而去。他剛剛從北冥外海滿載而歸,臉上的酒窩昭示出他的好心情。
他叫李皎皎,是散修聯盟雲水會的一個外圍修士,靠著做會里頒佈的任務為生,前幾日他被一個混賬暗算接了一個“百年玄參一支”的任務。要知道玄參這種靈物是奪天地精華修煉而成的,只在北冥宗附近的冰原上才能覓得其蹤跡。
玄參通身雪白,最喜藏身於冰雪之下,本就十分難以找到。百年玄參則已經生出了靈智,可與六七歲的狡猾孩童相比。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百年的玄參已經可以滿地跑了,而且還挺聰明。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皎皎運氣太盛,他才來了北冥外海兩天,就輕輕鬆鬆的捉到了一隻百年玄參。他找到這玄參的時候,小東西正躲在雪地裡頭打哆嗦。
想到那個場景李皎皎就忍不住要笑,心中暗道,若好友沒有騙他,那恐怕他捉到的這玄參算是千萬玄參中頂膽小的一支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好心情的哼著小曲。忽然有一個人駕著遁光速馳來,猛地從他肩膀擦過。撞得李皎皎一個趔趄,差點沒從半空摔下去。那人彷彿有什麼急得不得了的事,遁光停都沒停一下就沒影了。
“誒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撞了人一句對不起都不說?”李皎皎扯著嗓子對那人離開的方向喊了一句,旋即鬱悶的轉過身來,拍了拍衣服。他忽然感覺到不對,低頭一看——腰間的儲物袋竟然不見了!
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遭賊了,頓時心頭大震,滿腦子咆哮的都是以對方母親為中心、堂表親戚為線索展開的全面問候,上至祖宗十八代、下抵守戶小土狗,絕無疏漏。
不想眼睛一瞄,便見著下頭一片白皚皚中忽的落上了一點黑,定睛看去,可不就是他的乾坤袋。於是悻悻住了嘴,一按遁光便落在了地上。
李皎皎手中靈氣一轉,就將乾坤袋攝入手中,正要將它重新系在腰間。他忽的心頭一跳,覺得彷彿有那裡不太對。細細感受之後,才發現身周的天地靈氣竟然都在以微弱到難以發現的頻率震動著。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也明白情形不太妙,身上靈氣一轉便架起遁光,騰上半空。就在這一瞬間,那一片沉靜死寂的雪海猛地震動起來,許多積年結塊的冰雪的被這突然地震動粉碎成一片雪霧。
“地動?”李皎皎皺起眉,卻又覺得彷彿有哪裡不太對。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又看了一眼腳下,不由驚駭的叫出聲:“這——!”
劇烈的震動將白茫茫的大地撕出了一個大口子,而這巨大的裂縫中卻盛滿了盈盈的水光,若非李皎皎親眼看到了這一過程,只怕會以為這裡本就有一個不凍河。
他心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便欲離開。誰知身上不知怎麼的忽然失了力氣,就連念頭都難以轉動,無法激發保命手段。竟就這樣僵直著身體,直直墜入了那忽然出現的河中。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蓬丘有一個青年從觀想中醒來,他按住抽動不已的眉心,向著北方望去:“皎皎……”
南海灘旁,一個漁民陰沉著臉將頭上的斗笠摔在地上,一個黝黑乾瘦的男孩愣愣道:“大牛哥,你怎麼了?”
那漁民冷哼一聲,身上忽的迸出一層光輝來,不待男孩反應過來便化做清光向遠方疾馳而去。男孩愣愣的看著他的“大牛哥”消失,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