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不想讓那大夫聽見似的,在何支耳邊輕輕地道,
“要糖葫蘆!”
何支心道這會兒向我要啦,便笑著說好,叫他乖乖地別動。小家不安分地把縮成一團的花花撥弄到自己身邊,忽地抬頭問何支,
“大支買多少?”
何支怕打擾了大夫診脈,伸出四根手指,用眼睛瞟了瞟小家。小家在心裡算了算,兔兔一根,花花一根,自己一根,大支一根,可是還想吃……
他咬了咬手指頭,轉頭看著何支,一臉不滿足,晃悠悠地伸出一隻手掌來。
五根。
何支心道不能多吃啊,便伸出四根手指頭晃了晃,小家見他不肯,癟著嘴,轉過頭來有些不樂意。何支見他不高興了,忙湊到他耳邊小聲地道,
“吃三根太多了,酸倒牙怎麼辦?”
小家轉過頭去很是奇怪地看著他,兩人就像私塾里老師正在打盹,學生們私下裡交頭接耳似的,對著口型。小家道,
“兔兔。”
何支頷首。小家又指了指縮成一團的花花。何支又點點頭。小家指著自己,最後指向何支。
何支明白了,他不是想吃三根,是還給自己留著一根,可是自己又不要,就和上次分佈老虎似的。何支又不想小家多吃這些零嘴,仍是搖搖頭,伸出手指來擺了擺。小家的眼睛裡流露出清晰的失望來,何支不同意,他便懨懨地轉過身來,低下小腦袋去。
老大夫此刻把完脈了,小家把手收回去,抱著花花有些不高興。老大夫眯著眼睛看了小家一眼,對著早就翹首期盼的何支,道,
“抱到裡頭去,老夫給探探胎位。”
何支抱起一臉不樂意的小家,抱著他到了裡間,好險不用脫衣,不若何支真是擔心那老大夫的性命。總不能說是給小家活活嚇死的吧?
他看著大夫的手在小家圓滾滾的肚子上摸了摸,又按了按,生怕他把小家按疼了,便在一邊緊張得一塌糊塗。倒是躺著的小家一臉自若,花花不給抱進來,他便乖乖地躺著不動。
過了一會兒,三人又出了裡間,大夫吩咐著小徒弟包幾帖藥,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何支看著小徒弟走開了,大夫又招呼著他坐下,神情不似之前那般輕鬆。何支又是緊張起來,抓著小家的手,問如何了。老大夫捻著鬍鬚,放穩了聲音,緩緩地道,
“太瘦了!要好好補補!”
何支聽到他語氣裡的責備,低頭看了看小家,心道早知就不扣著小家吃飯了。大夫又道,
“營養全給孩子吃去了,胎兒過大,骨盆又不寬,人還這麼瘦。後生,你得多注意著點了,不能太寵著,讓你娘子吃太多了,要生的時候苦的是她!明白了吧?”
小家低著頭肯定是沒聽了,就算聽了也聽不懂。何支聽他一下要好好補補,一下又不能吃太多,頓時有些懵了,便道,
“那、那該如何是好?”
大夫捻著白飄飄的鬍鬚,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道,
“是不是一吃飽就躺下睡啦?是不是走幾步說累了就不走了?這可不行啊,這是懷孩子,是關乎人命的!不是養豬!”
“噗……”
花花就算縮在一起也忍不住噴出來,大夫眯著眼,四處看了看,道,
“誰笑啦?老夫說的是大實話!嚴肅點!”
何支想到近日來對小家的舉動,還真是似極了養豬,花花和大夫都這般說了,他自己覺著,也像那什麼什麼,可總歸是心疼小家,便也放縱了。大夫扣了扣桌子,示意他注意聽講,何支便抬頭看著他,十分認真地看著他。老大夫語重心長地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頭一胎,寶貝得緊,這老夫我是明白的。可也不能寵壞了!”
何支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