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已經有偏差的行為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不可能突然變本加厲到殺人的地步。”
裕之玩味這句話似地點點頭之後,他說:
“但是要如何揪出那個人?”
“很簡單。”大塊頭刑警說。“回到原點。”
“原點?”
“北海道——逸子被撞死的地方,而且那裡也是後續案件的起點。”
北海道。逸子事件發生時,塚田並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假設當時他遠赴北海道,而逸子遇害時,他恰巧因為某個理由在場。這有可能嗎?
而就在那個時候,塚田認識了那名共犯,也就是實際行兇的人……。
“花了我一番工夫呢。”偵探說著,把什麼東西“砰”地丟到桌上。好像是檔案。
“這是札幌市近郊去年至今年發生的未偵破的傷害案件的檔案。裡面記錄了十件駕駛轎車襲擊年輕女性、情侶並持刀傷人的案子。從前年夏天起,斷斷續續地持續到去年十二月初,之後突然無聲無息。”
而去年十二月十五日,森元隆一在東京都內被殺了。
“你不在的時候,這份檔案我都讀了五次了。”大塊頭刑警說。
“就從這裡開始吧!”
第十章 兇手的錢包
1
他不是一個會做壞事的孩子,絕不是個會做壞事的孩子。這一點我知道,我非常清楚。
第一次遇見三木一也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替他打理一切的母親,為了大學畢業即將就職的他,備齊了從衣物、鞋子、皮包到日常生活必需品的每一項雜物,其中也包括了我。
我是個真皮的錢包。
同時我恐怕也是全世界最危險的錢包——揣著危險物證的錢包。在我的懷裡,一也犯下的四起殺人的證據,每一樣都仔細地擦拭、摺疊好,有些用布包著以防刮傷,好好地儲存在裡面。
沒錯——我的主人,我的小少爺,我的三木一也,是個奪走四條人命的兇手。
可是他不是個會做壞事的孩子,絕不是個會做壞事的孩子。這一點我知道,我非常清楚。
拜託,請聽我說,請聽聽我的一也的所作所為。
2
現在我還是這麼認為,帶著無盡的悔恨這麼想,如果那個時候——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一也沒有在那裡遇到塚田和彥這個人的話。
那個時候,一也辭掉工作,離開從大學時代開始住了八年的東京的大廈,暫時回到老家——位在北海道札幌市,有著弧度優美的紅屋頂,以及真正的壁爐的雙親的家。
我當然不曉得一也的孩提時代。我是在一也的母親挑選我保管他的生活費時,以及她撥空上東京,到一也的住處邊打掃、做飯邊聊天的時候,間接聽到的。
一也在學校的成績非常好,是個很受老師疼愛的學生。他從來不會頂撞老師,也不會回嘴;他會主動整理教師、清理板擦、澆花。
這應該是雙親教得好吧。一也的父親連高中都沒有畢業,但是憑著聰明和生意頭腦,再加上深具洞悉時代的眼光,從一家小乾貨店發跡,逐漸成功,現在他已經是在北海道的主要都市擁有分店的大型超市董事長了。父親在札幌成立第一家大型商店的時候,母親是提供他資金的地方銀行總經理的女兒,是個出了名的美女;相較於丈夫,她有著良好的教養,現在也依然年輕漂亮,完全看不出來已經有個二十七歲的兒子了。夫妻之間也非常恩愛。一也是獨生子,在成長的過程中獨享雙親完全的愛。
而一也是個符合雙親期待,優秀且乖巧、聰明的孩子。考大學的時候,也不見他有多努力用功,一考就考上了第一志願東京名校的法律系,很厲害吧!一也真的是為人父母心中的理想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