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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攝政王,是……太后娘娘。”她淚如泉湧。“太后娘娘要奴婢把這粉末倒在河裡。”
“當真不知道這是什麼粉末?”他厲聲質問。
“奴婢真的不知道,攝政王饒命啊!”
看她一眼,李鳳雛拾起紙團,不睬哭成淚人兒的小宮女,改轉往御醫館,詢問在宮內已數十年的杜御醫。
杜御醫先是觀色,再以指輕沾嘗味,驀地臉色大變,隨即背過身去。
“那是什麼?”那瞬間的變化,自然逃不過李鳳雛精銳的眸。
“那是、那是……”他吞吞吐吐,不知該不該說。
“說!”李鳳雛惱怒地暴咆。
杜御醫立即跪下,“啟稟攝政王,這是、這是龍化散……”
“龍化散?”他挑起眉,冷鬱黑眸泛著寒光。“皇上尚未納妾迎後,後宮有誰會使用龍化散?”
皇上與嬪妃行房之後,若嬪妃的品階太低,或惹得龍心不悅,便會差內務院大總管領著大小太監,逼寵幸之嬪妃喝下龍化散,確定無受孕可能。
而先皇子嗣不多,根本沒用過龍化散,再說先皇的嬪妃,若不是陪葬就是已遣返出宮,只剩幾位受過寵幸的嬪妃待在永壽宮裡頤養天年……難不成是她們與誰苟合,怕東窗事發,於是……
“是太后。”
杜御醫嘶啞顫抖的嗓音微弱傳來,聽進李鳳雛耳裡,卻像轟然巨響的震天悶雷,落得他心神俱傷。
他驀地抬眼,雙眉難以置信地蹙攏。“你說什麼?太后跟你要了龍化散?!”
“是。”
“你胡說!”李鳳雛怒然站起。
“啟稟攝政王,龍化散乃是宮中禁藥,使用藥量,必須登記。”杜御醫抖顫著指向擱在架子上的冊子。
一腳踹開面前的矮几,他冷著臉走到架前,從中取出一冊,翻到最末頁,上頭果真寫著青鳥宮,領藥時間從去年的三月到十月……
高大身形顫了下,手中的冊子滑落。
那時間,是他待在宮中的時間……
為什麼?為什麼凰此要吃龍化散?!
她不想生下他的子嗣嗎?
為什麼?!
難道她不愛他,只是懾於他的權勢,所以才對他逢迎承歡?
不!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不愛……
可若愛,為何不願生下他的孩子?
李鳳雛眸色狂亂,俊顏扭曲猙獰,餘光瞥見跪爬著要逃離的杜御醫,氣怒的大吼。
“給本王聽著!不準再將龍化散交給青鳥宮!”
話落,便帶著難以自遏的怒火遠離御醫館。
他要冷靜,必須冷靜。
天下人皆可負他,唯她不能!
夜裡,永雀殿內燈燦如晝,殿外宮女羅紗豔帔微掩金黃馬甲,及膝寬口束褲,曼妙身姿在樂音助陣之下,如絮飛舞,如柳輕擺。
漠林使者到訪,金雀皇朝的天子親自接迎,將一行人迎入殿內,充份給足了面子,而殿內早已擺好珍饈奇餚,名酒佳茗。
“攝政王呢?”坐在垂簾後頭的冉凰此問著貼身宮女。
“早差人去通知了。”娥常隨侍在側,軟聲笑道。
“既是早差人去通知,怎會到現下還不見人影?”那人又怎麼了?惱她趕他回去換禮袍嗎?
“還是奴婢再跑一趟?”
“不用了,他要是想來,自個兒會來。”想著,她忍不住又嘆口氣。
也許是他不滿漠林使者求和一事吧。
可這有什麼不對?兩國若能和平相處,何樂而不為?難不成就非得如他說的,以武力侵擾,逼得對方不得不低頭?
那種和平是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