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打水戰。而南宋軍久在江南,自然是熟識水性,為啥要把自己的長處丟下,拿短處去碰別人的長處?元軍就是兵多,而且還是以逸待勞的兵,這時候不琢磨如何突圍,反倒是在這死地中等死,這不是昏了頭是什麼?!”
“就衝著這個,那宋室的趙官家,也是命該如此!”
聽著小華梅稚嫩但卻堅定的聲音,不由得讓張小虎收起來小覷之心,和聲細語的繼續問。
“那大小姐,我問你,你覺得咱們的水師,和別人,比如說,鄭芝龍的水師,荷蘭紅毛夷的水師比較起來,有什麼長處和短處?如何的揚長避短?”
“阿爹!你看看張叔叔啊!他總是問我!他是怎麼當的這個水師左翼的統領啊?!”小華梅嬌嗔的向眾人撒嬌。
“沒事!只管說,說的好的話,讓這個小六子服氣了,回頭等你長大了,阿爹讓你做艦隊的統領!指揮幾十條、上百條戰艦!”
腦子裡滿是銅鑼灣扛把子廟街十二少尖沙咀之虎等諸多與腳下這塊土地有關的地名人物的李守漢,隨口便是一句。
“說好了啊!”聽到守漢說了這話,華梅笑嘻嘻的跑到守漢面前,用細嫩的小手指勾了勾守漢的手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荷蘭人的夾板船,據說是舟長五十丈,橫廣六、七丈,內有三層,每層皆置大炮外向,可以穿裂石城,震數十里,想來和阿爹的旗艦也差不多,但是聽從滿剌加回來的人講,巴達維亞城的荷蘭人用的火藥遠不如我們的火藥,炮力不足。”
“荷蘭人勝在所部水手眾多,水性精熟,船隻操控熟練,這些人從數萬裡之外來到中國,航海之術自然高深。這個,荷蘭人比我們強,我們的水師都是一個一個培養出來的。而那些紅毛鬼,差不多是個成年男子就是合格的水手。”
“我們比荷蘭人強的地方在於,阿爹造的大炮比他們多,火藥比他們打得遠,而且,各個船長都有了望遠鏡,船上白天用旗語,晚上用燈火往來聯絡暢通。”
“而且,我們的炮兵,都是多少年來阿爹不惜錢糧,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別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常勝號上的諸位叔伯們,可以在一個呼吸之間打完一個齊射,一分鐘之內完成裝填發射的全部流程。”
“這是全軍的訓練標準,都是一樣的!”
守漢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雖然有些話說得不那麼流暢,但是對於一個九歲女童來說,已經是極為難得了!他已經從張小虎、楚天雷、李沛霆等人的眼神當中看到了震動、驚愕、慚愧等等諸多神情。
“還有兩個事,是列位叔伯們沒有注意到的。”
小華梅見別人看自己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也是驕傲的挺起了小腰板,筆直的站在了眾人面前。
“一個,便是阿爹多年來在我們南中軍中推行的讀書識字算術,各級官佐要想升遷,必須要能夠讀書、寫文書、計算。眼下,常勝號上的炮長可以根據船頭上的量角器和象限儀,透過船頭船尾顯示的不同角度之差求出船與目標之間距離,再根據密位風速等計算出射擊諸元,一炮可以抵得荷蘭人數十炮!”
“那另一個呢?主公的座艦那可是全軍的精英和尖子,不能把一條船上的好手當成整個船隊的好手啊!”沛霆有意識的打擊了一下小華梅的積極性。
“二舅,阿爹還有一個殺手鐧呢!我就是不告訴你!”小華梅也是不甘示弱,嘟起了紅豔豔的小嘴,反唇相譏。
這話倒是激起了李沛霆的好奇心,雖然他不在軍中任職,但是公子哥兒的脾氣,讓他有著一種近乎於病態的搜奇探秘、愛好新鮮事物的習慣,聽小華梅的意思,似乎是守漢又有了什麼新的東西鼓搗了出來。不由得令他食指大動,頗為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