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城。
“蒲你阿莫!去!對他們說。老子從來走路不帶路引。老子是五虎遊擊將軍鄭芝龍!是奉了巡撫大人的檄調前來商議軍機大事的!不讓老子進城,耽誤了皇上的旨意,小心他的狗頭!”
話雖然說的狠。但是芝龍還是朝著芝豹使了一個眼色,芝豹拍馬上前,在一陣雜亂的戰馬噴響鼻聲和蹄子敲打青石板發出的聲響中,同那城門官低聲攀談起來。
“出外帶路引是平頭百姓的事,咱們從來沒帶過什麼路引。這次是奉撫臺大人的緊急檄令,星夜趕來商議軍機,什麼文書也沒有帶。不過,咱們帶了這個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充當路引?”
說著話,芝豹將芝龍的五虎遊擊將軍銅印取出,在城門官的眼前晃動了一下,另一隻手中悄悄塞過去一包銀元,大約有十幾塊的樣子。
“原來是鄭大人,卑將是奉令守此城門,冒犯之處,務懇大人海涵。”城門官令衣著破爛的守門士兵搬開拒馬,放鄭芝龍的馬隊進城。
“說不上什麼冒犯,這是公事公辦嘛!”說完這話,芝龍照著馬屁股來了一鞭子,一行人催馬進城,直奔撫臺大人的行轅所在。
鄒巡撫的行轅設在了關帝廟,大概是祈求這位三界佛魔大帝的神威保佑,此番征討逆夷能夠大獲全勝的緣故。
關帝廟周圍的幾條街巷之中,滿是巡邏查街的撫標營士兵,作為一省巡撫的直屬親兵,他們的裝備同城門口的那些士兵比較起來,可謂是豪華奢侈了。
幾乎每個人都有棉甲不說,令普通士兵羨慕的是,腰刀、槍頭等都是熟鐵打造而成,要遠遠強過城門口士兵手中的生鐵片子。
轅門設在了關帝廟外的廣場上,這裡的站班的巡撫的二百家丁,更是顯得越發的威武雄壯,每人都是頭頂明盔身披罩甲亮甲,手中的刀槍在秋日的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平日裡懸掛“護國佑民”旗幟的兩根六丈有餘高的大旗杆上懸掛著兩面杏黃大旗,上繡著水泊梁山,替天行道。錯了錯了!和昨天的評書混了。左邊的一面旗子上繡著“征討逆夷”,右邊的繡著“三軍司命”,旗子的針腳還很新,明顯是花了大價錢命城裡的裁縫們趕製成的。
另外,轅門外還豎立著兩行旗,每行五面,相對成偶,杆高一丈三尺,旗方七尺,一律是火焰形杏黃旗邊,而旗心是按照五方顏色。每一面旗中心繡一隻飛虎,按照所謂五行相生的道理規定顏色,例如代表東方的旗幟是青色,而中間的飛虎則繡為紅色,代表南方的則是紅旗黃飛虎,如此類推。這十面旗幟名叫飛虎旗,是巡撫行轅的門旗。這一條街道已經斷絕百姓通行,連文武官員的馬匹也都得離轅門左右十丈以外的地方停下。
鄭芝龍一行的馬隊便在此處被撫標營的一名千總攔下,一行人在芝豹的口令聲中紛紛下馬,就地休息,等候著巡撫大人商議軍機的那個時刻的到來。
隨著咚咚咚三聲炮響,關帝廟的廟門大開。從轅門到大堂,是深深的兩進大院,中間一道二門。二門外站著八個衛士;從二門裡到大堂階下,寬闊的石鋪甬路路兩旁也站著兩行侍衛。兩進院子裡插著許多面顏色不同、形式各別的軍旗,按照五行方位和二十八宿的形象繡著彩色圖案。二門外石階下,緊靠著左邊的一尊石獅子旁樹了一面巨大的、用墨綠貢緞製成的中軍坐纛。鑲著白綾火焰形的邊;旗杆上杏黃纓子有五尺長,上有纓頭,滿綴珠絡為飾;纓頭上露出銀槍。大纛的中心用紅色繡出太極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