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一個冷眼,雲起摸摸鼻子同後退一步。
一個太冷,驚著人,一個太熱,灼傷人。
祁尚只得自己出馬,走到小丫鬟面前,嗓音低沉道:“他為何劫持榮安縣主,又為何放你出來?”
大概祁尚身上有一種沉穩的氣質,能讓與他相處的人同被感染,也跟著鎮定起來。
小丫鬟糊塗一攤的腦袋瞬間清晰理出一線條理,“他說顧家的人罪有應得,說小姐既然得了好處,那就該受這個罪……”小丫鬟自己也聽不懂,還是如實把能記住的都交代出來,“他的話很少,就說這兩句後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然後用火摺子點了什麼,突然就炸了。”
小丫鬟困難的吞了口口水,恐懼未消,還在骨子裡震顫,“我很害怕,他很冷,很冷很冷, 眼神好像能殺人,我不敢看他。他跟我說,我可以出去找人,幫他叫幾個人進去。”
說到後面小丫鬟雙手捂住臉和眼睛,想起那股子後怕,嗚咽帶著哭腔道:“我太怕了,他讓我不要停直接往外跑,我來不及看一眼小姐,求你們……求你們了,小姐如果再出事,我,我也活不了了。”
墳前哭泣為常見事,但這回哭的卻不是墓中人。
“他讓誰進去?”祁尚沉邃的眼眸掃向墓地,問道。
小丫鬟抽抽搭搭中,他們帶著疑惑互相對視。
雲起環臂,玉骨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臂,“觀月,你去換套衣服,順便再找九個人一同進去。”
祁尚:“八個,我這裡再帶一個。”
這般說定,觀月到人群裡挑了幾個靈活機敏的百姓,又暗中使了點銀子,讓人把身上粗布衣脫下來給他換上。
“世子,兇手知道您和祁都尉不奇怪,為何還特地指明要陸大小姐同往。”墨言在說‘陸大小姐’幾個字時,明顯帶著股不太情願的傲嬌口吻。
不過兇手原話說的是雲王世子身邊的女子,但也足夠叫人驚奇。
雲起不答,反問祁尚,“祁都尉知道嗎?”
“尚不明。”祁尚道:“以防不測,進去後勞煩世子的人與我這位親衛尋機制住兇手,不要傷及百姓。”
被選中的八個百姓因為什麼都不瞭解,反而興致勃勃,一副能湊近看熱鬧的高昂表情。
觀月換好了衣服一起過來,他收斂起身上氣勢,融入百姓中間,倒挺像那麼回事,“兇手為什麼非要從裡面挑十個百姓和世子及都尉前往,要不然陸小姐還是留在這裡,就說女子與這種陰晦地犯衝。”
不待雲起和祁尚說什麼,陸安然先搖頭,道:“他既已指明,必對我的身份有所瞭解,再則榮安縣主情況不明,我比你們更方便檢視。”
如此這番商議定後,一行共十三人朝墓地靠攏。
“大人,真要我們下墓啊?裡面不會有毒氣吧?”
“搞不好,不過那人幹啥的,炸墳這種事忒陰損缺德。”
“忠武將軍義薄雲天,兄弟們等會可都看好嘍,別叫人跑了,咱們也幹票大的。”
……
祁尚身邊喬裝成普通百姓的親衛聽了滿腦門汗,“說什麼呢,都安分點,緊著自己的小命,裡面的人手裡好幾條人命案。”
大家血性上來打架鬥毆不少見,真真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是沒有的事,聽了這話,不禁有些躊躇。
原是敲打一番,沒想著嚇到人,觀月道:“等會兒你們站後邊,離洞門口近一點,一有不對我會提前打訊號。”
其中一個白了臉,不幹了,“不是,你們起先也沒說裡面藏著惡徒,要人命的事,我不去。”
八個人的選擇也按照兇手要求,年紀不一,營生不同,有農夫、伶人、說書先生,也有學子、鄉紳、跑腳馬伕。
首先打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