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嚴指著滿騫,“小滿就住在他們隔壁,聽到不對勁跑出去喊人,恰好慧明師傅經過,我們聽到動靜一起過去,江磊正朝大門口爬,大劉已經趴在地上沒有氣息……”
說到這裡,周青嚴搖了搖頭,滿臉遺憾道:“雖然方丈和大師們盡力了,但江磊傷得太重,根本沒辦法救。”
“除了你們,房中沒有其他人?”
“因為是午休的時候,江磊平素怕睡著後有人順他東西房門都從裡上鎖,所以小滿才沒能進去只好先喊人,最後我們合著一起用力卸了右半邊門的銅銷子才算開啟。”
袁方半瞌目點頭道:“這麼說來,當時屋中就只有兩人。”
“是的大人,後來寺中僧人前去報案,學子們和一些來寺廟進香的香客聞訊都過來了,護城軍人數不足,興王妃聽說後遣了府中侍衛前來幫忙。”
祁尚蹲在門檻旁邊,用帕子抱住一樣東西拿起來,“行兇利器就是這把短刀?”
周青嚴愣了一下,“這……當時現場太混亂還真沒注意,不過既然出現在這裡,料想是了吧。”
“這短刀是誰帶來的?劉平川還是江磊?”
周青嚴看了半晌,遲疑道:“趕考路遠,有時候摸黑行路危險,確實有學子攜帶利器出門,但這種東西大家平日也不會拿出來,所以是誰的還真不好說。”
“臥趴者……”陸安然從裡面走出來。
周青嚴馬上道:“大劉,另一位是江磊。”
陸安然順著說道:“大劉頸部被割,行兇者動作很快,以傷口深度可判斷,應是當場喪命,沒有掙扎餘地。”
周青嚴和滿騫對視一眼,聽她這麼平靜無波的語氣說出來,不由得渾身發冷。
“旁邊的江磊。”陸安然歇了口氣道:“傷在胸口,脾臟破裂大出血而死。”
祁尚將短刀遞過來,“陸姑娘看一下兇器。”
陸安然拿在手裡道:“短刀刀尖突出,鋒利異常,與傷口相吻合。”
袁方比了個橫劃的手勢,“先是江磊拿刀劃破劉平川的脖子,然後……”又擺手揮去,“不對,是劉平川一怒之下紮在江磊胸口,結果被江磊反殺直接劃破喉嚨。”
陸安然默了一下,“我不擅自揣測過程,但從結論來說,確實是這樣。”
袁方吐出一口濁氣,“行了,房屋內鎖沒有第三人,從這個狀況看互鬥而死沒錯。”往外喊人,“把人抬去京兆府,通知家屬前來認屍收斂。”
袁方帶著京兆府的人先一步離開,想到府裡頭還有一具屍體擺放著,不由得邊走邊搖頭:“這些個學子不知所謂,大好前程不要,整天瞎折騰,把自己一條命也折騰沒了才算完。”
眼下秋闈在即,袁方忙得腳不沾地,時不時再被皇帝訓斥一頓,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難免心裡憋了點氣。
祁尚讓護城軍把圍觀的百姓和學子們都打發了,又跟方丈交代了一些事情,回來發現陸安然站在原地發呆。
“麻煩陸姑娘一趟,我送你回去。”
陸安然隨著他往外走,道:“祁參領發現短刀的位置在門檻處?”
“不錯,這中間難道有什麼不妥?”
陸安然蹙了蹙眉頭,“江磊劃破劉平川脖子那一下去勢很大,以他當時的情況不一定能將短刀拿那麼穩……不過也難說,人在絕境之下的潛力有時候無法想象。”
祁尚道:“周青嚴說當時江磊受傷後試圖往門口向外爬找人求救,想來因此帶到門口。”
陸安然也感覺自己想多了,於是按下不表。
兩人剛走到前殿鼓樓底下,樹上忽然跳下來一個人,連祁尚都被嚇到,下意識地按住刀柄。
“喲喲喲,被我抓住了吧。”鹿陶陶伸出一根手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