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重這種可能。
“捕快去查過江家的情況,那一天沒有外人來,江家周圍的鄰居也可以肯定,江家那一天早就關門閉戶,並沒有再開啟過。”顧千城隨手抓起一支毛筆,無意識的轉動著。
這麼簡單的案子,完全沒有一點挑戰性。
“憑這個就能斷定兇手是江家人?”秦寂言皺眉,顯然是不太認同這個可能。
“不全是,”手中的筆繼續轉動著,顧千城身子微微後仰,神態輕鬆的道:“殺人,無非就那麼幾種。財殺、情殺、仇殺和變態殺人。財殺不可能,江家的銀子和財物並沒有被人翻動過,能做出滅滿門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不是情殺就仇殺。江家在當地口碑極好,捕快也說江家夫妻不曾與人紅過臉。我個人偏向是情殺,江家幾個兒子都定了親,女兒也都嫁了出去,情殺的可能性比較小,但也不是沒有。”
啪的一聲,手上的筆掉在桌子上,顧千城站了起來,“去看死者的屍體?”
這是不容秦寂言說不了。
無法,秦寂言只得起身,“走吧。”
這麼小的案子,真得不需要他親自辦,可顧千城樂意他也沒有辦法。
江家人的屍體全部停在城外的義莊,江家也在城外,兩人便一道出城而去。
不知是巧和還是什麼,在城門口又碰到了言傾,只是這一次言傾沒有看到顧千城,而是顧千城看到了他。
“在看什麼?”見顧千城一直看著車外,秦寂言傾身上前問道。
顧千城指著路旁道:“言將軍似乎遇到了麻煩。”
隔得有點遠,顧千城也看不太清楚,只看到言傾帶著幾個小兵站在那裡,他面前還有幾個讀書人。
即將開考,這幾天各地考生陸續進入京城,在城門口看到成批的學子,再正常不過。秦寂言不認為有什麼不對,而且就算有什麼不對,與他們何干?
見顧千城一直看著言傾,秦寂言頗有幾分不是滋味,心裡悶得緊,可面上卻大方的道:“要不要過去看看?”
秦寂言只是這麼一說,可不想顧千城卻認真了,“去看看也好,言將軍一直很照顧承歡,要是能幫上忙也是好事。”
秦寂言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話已說出口,他就是再酸也得忍了。
馬車在一旁停下,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朝言傾所在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顧千城上前,拉了一個小兵問道。
“走……”小兵正惱火,見有人拉他衣服,第一反應就是將人轟開,可轉頭一看居然是顧千城,當即笑臉相迎,激動的道:“顧姑娘?你來得太是時候了,快,快幫我們看一下,那個書生是不是真得死了。這群書生誣賴我家將軍嚇死人,正圍在這裡不肯走。”
小兵二話不說,上前撥開人群,“讓開,讓開,都讓開。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什麼大夫,我們要找仵作,要仵作來驗屍,你們這群凶神惡煞的兵痞嚇死了人,別以為可以隨便糊弄過去,大秦可是講律法的國家。”一青衣書生,義正言詞的指責,言傾站在那裡並不說話,面部的線條比平時更冷硬。
“你們誣衊朝廷命官,就不怕被革除功名嗎?”言傾的小兵看不過去,當即頂了回去。
文人的嘴,武人的刀。文人的嘴皮最是利索,當即又吵了回去,兩撥人吵得火熱,顧千城並不摻和,只跟著小兵的身後,擠到人群中間。
“將軍,顧姑娘來了。”小兵上前,一臉邀功。
言傾聽罷,身子一僵,猛地回頭,看到一身絳紅的顧千城,眼中瞬時崩發出耀眼的光芒。等到他反應過來時,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當即有些不自然,視線不敢與顧千城對視,忙岔開,“顧姑娘,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