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越點點頭,不甚介意道:“他倒是沒給我下藥,估計看不上我這種小人物。是我自己去表忠心了。”
許菱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
顧和越怕寧神醫也會出差錯,竟然想以身試藥,確保解藥沒問題後,再給許菱服用。但蕭浩瑞身邊可用之人多了,他一時半會還排不上號,居然連被下毒的機會都沒有。想來,顧和越應該是回報和談底價時,向蕭浩瑞表示了投靠之意,蕭浩瑞這才給了他毒藥。他服了那寧神醫的解藥後,蕭浩瑞給自己的解藥才來,他便拿去讓那寧神醫看了看究竟。
顧和越還是一副嬉笑的模樣:“哎,早知道他真會給你解藥,我肯定不去。”他將那兩顆藥丸裝回香囊,就要收入懷中:“你還是服蕭浩瑞那顆吧。”
許菱卻搶過他手中的香囊,倒出一顆藥丸,轉身走到桌邊:“不要!我服你這種。”拿了茶杯倒水,就要服下。
顧和越趕忙上前:“哎!小妹,別!蕭浩瑞那顆解藥,我讓寧先生看過了,沒問題的,你吃他的終歸更保險……”
他話還沒說完,許菱就一仰脖子,直接將那解藥吞了下去。這才恨恨瞪著他,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水。
顧和越:“……”
許菱憤憤道:“你吃哪種,我也吃哪種!要死大家一起死!”說到這裡,許菱只覺胸中氣血翻湧,眼淚就出來了,將那茶杯重重砸在桌上,怒道:“哥!你怎麼能這樣呢!”
顧和越:“……”
他剛想說:“小妹,你怎麼能這麼意氣用事呢?”不料許菱卻先一步說了出來。他這才想起,若是要講道理,自己反而是先錯的那個。眼見許菱低頭抹淚,顧和越終是無奈上前,摟住許菱安撫道:“好了,是哥哥錯了,你別再哭了。”
他退開些許,低頭看向許菱,好言哄道:“別說什麼死不死的,寧先生的醫術我信得過。哥哥往後會注意,一定好好活著,等你脫身,然後,一直陪著你……”
許菱聽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抹了眼淚抬頭道:“嗯,然後,我們做鄰居,沒事我就去陪嫂子做女紅,教我小外甥讀書……”
顧和越默默看著她。
許菱收聲。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許菱咳咳兩聲,岔開話題道:“你要到了嫣然麼?”
顧和越聽她說這個,立時一副頭疼的模樣:“要到了,就住在我家呢。她說不料我家那麼有錢,決意要跟我混一輩子。現在天天喊我夫君,在我爹爹孃親面前裝得那叫一個賢良淑德!”
許菱嘴角微翹。她想說“那索性你娶了她吧”,可看顧和越一瞬不瞬盯著自己,似乎在警告自己別亂說話,只得嚥下那話,直接道:“讓舅舅舅母帶著她離開京城吧。”
顧和越皺眉:“離開京城?難道……你打算最近抽身?可是,姑姑姑父還在三爺那啊。”
許菱撇撇嘴:“試試能不能要回來唄。”她將蕭浩瑞的香囊放回顧和越手裡:“拿著這個,還給三爺。”
顧和越微微驚訝看她。
許菱一笑:“總要讓三爺握著我的把柄,他才能安心。不是解藥,便是我父母。左右我現在已經解毒,你便去和三爺說,我不要解藥,卻心心念念我的父母,求他放他們離開。”說著,走到一旁的桌邊,拿了紙筆:“我寫封信,你幫我帶給他。”
顧和越緩緩點頭,將香囊收入懷中:“好。”
許菱儘可能言辭懇切修書一封,表達自己的孝心和對父母的愧疚。剛剛落款,便聽見外面隱約傳來聲音,原來周夫子訓話結束了。
許菱放下筆,急急起身:“哥,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
顧和越點點頭:“你且安心,我回去便安排我爹孃離開,有事再聯絡。”
許菱趕回學堂。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