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了七八,許滔卻孤零零跪在學堂中。
許菱奇怪上前,問許滔:“小滔,你……幹了什麼?”
許滔垂著頭,聲音嗡嗡傳來:“姐姐,我……剛剛先生訓話時,我把小糖人拿出來看了……”
許菱心下了然:剛剛在集市上,許滔看到糖人一定要買,她便買了給他,囑咐他放在懷中,回家再吃。不料他竟在夫子訓話時拿出來看!這娃娃,真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許菱訓斥了他幾句。正巧侍衛見她沒出來,進學堂找她。許菱看看侍衛,無奈問:“先生讓你在這裡跪多久?”
許滔支支吾吾了半響,方低低道了句:“先生沒有讓我跪。”
許菱疑惑重複:“沒讓你跪?那你……”
許滔終於抬頭看許菱,眼中竟然都是淚水。小孩嗚咽道:“姐姐,先生說,他、他不要我了!”
許菱心中咯噔一下。這可好!周夫子……也太嚴格了吧!他名氣這麼大,事情傳出去,往後哪個先生還敢收小滔?這不是斷了小滔的求學路麼!
許菱又板著臉訓了許滔幾句,這才對一旁的侍衛道:“我去後堂找找周夫子。”
許菱急急前往後堂,卻見一小書童走來,朝她行了一禮:“請問,姑娘可是姓許?”
許菱一愣,隨即回禮點頭,心中暗道:周夫子……不至於這麼絕吧?難道他還特意叮囑了書童,不讓許滔家人來求情?
書童直起身:“許姑娘這邊請。”
許菱舒一口氣。她跟著書童行了一段路,來到了一間偏堂。書童指著那房間道:“先生在裡面等你。”
許菱點頭,上前敲門。卻半響沒人應。轉頭一看,小書童又走得沒了蹤影。她實在無法,只得試探著去推門。
門沒有關。許菱推開門走進去,便見到房中的桌邊,有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而坐。
許菱急忙朝他行禮:“見過周先生。我是許滔的姐姐許菱,聽聞許滔課堂上不專心,特來向先生賠罪。”
那人一聲輕笑:“關門。”
許菱一愣,片刻方驚訝直起身:“葉經韻!”
那人站起轉過身。丹鳳眼斜斜上挑,薄唇微翹,那種寫意風流的勁,可不就是葉經韻!
許菱心思電轉:不是說周夫子等我麼,怎麼是這人?
——是了,葉經韻才華橫溢,和許多文人交往甚密,估計那周夫子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才幫了他這個忙。
——但是,他為何要偷偷見我?
她還站在原地思考,葉經韻卻自己行去門邊,關上了門。
他走回許菱身邊,貼近許菱的身體,俯身在她耳邊低低道:“許姑娘,好久不見。”
這麼正常的問候語,他偏偏說得曖昧萬分。男子的身體若即若離蹭著許菱的身體,團團熱氣噴在許菱耳朵裡,許菱不自覺縮了縮脖子,退開一步。
葉經韻似笑非笑看著她。
許菱心中莫名不安,面上卻淡然道:“我來找周夫子。”
葉經韻嘴角微翹:“許滔是吧?你放心,周夫子會收他的。夫子會在學堂裡那麼說,不過是因為……”他又走近一步,眉目間盡是曖昧之色:“我想見你罷了。”
許菱聽言,微微一笑,直接繞過他就要走:“如此甚好,我還急著回府。”
她從葉經韻身邊走過,葉經韻忽然伸手,摟住她的腰肢,用力一拉!許菱便一個踉蹌,跌倒在他的懷裡。
男子另一隻手擰住許菱的下巴,頭毫不猶豫地湊了下來,吻上了許菱的唇。
許菱大驚!立時張嘴就咬!
葉經韻很敏捷地躲開了。他玩味看著許菱,嘖嘖道:“其實,女人偶爾玩玩忤逆,我還挺喜歡的。”
許菱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