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團火肆意地橫衝直撞,惱怒、不悅、壓抑甚至是難受,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撞得阮鈺胸口發悶。
邀請被拒絕,好言相向不起效果,至於他的解釋——
稽雁行看起來也毫不在意,因為不在意他,自然不會在意和他有關的事。
在不在意又有什麼關係?阮鈺嗤笑一聲,像在笑稽雁行,也像在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不是沒有想過用身份壓制稽雁行,只要一句「你是我花錢包養的情人」,他就能毫不費力地把稽雁行留下。
但阮鈺不想那麼做,隱約地,阮鈺覺得這不是他想要的和稽雁行的關係,但他想要什麼關係?短短几個月,什麼關係重要嗎?
阮鈺的胸口狠狠起伏了幾下,漂亮的臉布上薄冰,半晌,他撥出一口濁氣,壓下心底翻騰的情緒,這時,門鈴再次響了。
阮鈺瞥了一眼門鈴的方向,沒理會,轉身朝樓梯口走。
直覺告訴按門鈴的人是稽雁行——稽雁行把他這裡當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到這裡,阮鈺胸口的火燒得更旺。
但門鈴響得執著,走到一半,阮鈺調轉方向,還是給稽雁行開了門。
「阮總,我的、」門後稽雁行吞吞吐吐,他低著頭,依然不敢和阮鈺對視,「您有看到過一個本子嗎?」
「什麼本子?」
「我的日記本。」
是那本被他偷看過的日記,想起日記本里的內容,阮鈺的火霎時熄了小半。
日記本不在包裡嗎?
儘管心底驚訝,但阮鈺面色不改,他語氣平靜地反問稽雁行:「怎麼了?」
「我、我記得我把本子放在揹包裡了,但我剛剛翻了翻包,沒找到本子。」稽雁行剛說完就後悔了,他這麼說,像在懷疑阮鈺偷拿了他的本子。
——這怎麼可能,阮鈺絕不會對他的日記本感興趣。
稽雁行心底失落,肩膀也塌下去,做好了弄丟日記本的準備。
但阮鈺的回答出乎稽雁行的意料,「我好像有點印象,封面是牛皮紙?」
稽雁行連忙點頭:「對對,是牛皮紙,褐色的,您……您還記得它在哪兒嗎?」
稽雁行有些納悶,日記本明明放在包裡,阮鈺怎麼會看見……
「好像被我收起來了。」
「什、什麼?」
對上稽雁行詫異的眼神,阮鈺頓了幾秒,大腦高速運轉起來,片刻後,他解釋道:「前兩天,朋友把貓寄養在了我家裡,揹包被貓撞翻過,裡面的東西也被撞出來了,日記本被貓也被推到了角落裡,我恰好看到了本子,就順手收了起來。」
「這、這樣啊。」稽雁行沒有懷疑阮鈺的話,甚至還說了聲「謝謝」,他接著問:「您還記得您把它放哪了嗎?能麻煩您現在把它拿給我嗎?」
在我的抽屜裡。
根沒有貓,更不會有人勞煩阮鈺照顧貓。
但阮鈺說:「暫時想不起來了。」
「啊……您沒有把、」稽雁行有些失落,他頓了頓,小心地問,「您沒有把日記本順手丟掉吧。」
「沒有。」阮鈺回得篤定,他奇怪地瞧了稽雁行一眼,為什麼稽雁行會有「他會把日記本丟掉」的想法,「放起來了,我找找,找到了聯絡你。」
「好,那麻煩您了。」說完,稽雁行後退一步,再度準備離開,這時,兩位廚師端著造型別致的菜品從廚房裡走出。
為了儘快做好飯菜,嚴特助請了兩位廚師。
主廚拍拍手,告訴阮鈺晚飯已經做好,阮鈺頷首,主廚便回到廚房收拾廚具,沒過多久,兩位廚師離開了,這棟房子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或許角落裡還有隻薛丁格的貓。
「阮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