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娘了之類,若真是那樣,魏北悠覺得倒是省心了,這父女二人總是噁心她,能讓他們自己膈應膈應也算是賺了。只可惜魏北泠多少還是在高牆大戶這樣殺人不見血的爭鬥中成長了,也學會了隱忍,如今的作為可比前世那個魏北泠不知有城府了多少倍。
至於那之後魏以廉又是如何處置他身上的一身毒,魏北悠沒有多打聽,其實想想也知道是誰下的手。魏以廉沒有嫡長子,府裡的人誰獲利?
倒也不能說下毒的人笨,只要是在毒發作之前的這段時間沒被發現,到時候木已成舟,魏以廉無論如何也生不出兒子來,那魏家的家產絕對不會交給劉姨娘肚子裡那個庶子。就是魏以廉願意,魏老夫人也絕對不能允許。更何況,誰知道劉姨娘懷的是個丫頭還是個小子呢?若不幸是個丫頭,那便更好了。
魏北悠想想也會覺得害怕,幸好那樣的毒是下在魏以廉身體內,也不會過給越氏。若是那群人再使使壞,把主意打到越氏的頭上……魏北悠想想都冒出一身的冷汗。
她知道這件事,還是前世有一次去找魏於灝,無意中聽了壁角。不過她當時不相信魏以廉那樣精明地如同鷹一樣的人會被下毒,之後魏以廉果然許多年也沒有孩子,魏北悠也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背地裡還挺感謝當初下毒的那位。
魏以廉想要摟草打兔子,自然還不能急於一時。這事兒只有魏北悠和越氏知道,因而他讓胡太醫打著替越氏看病的名頭,請胡太醫每日到蓮萱院替他調治身體。又吩咐擇書掩護,過了月餘仍舊沒人發現,魏而以廉的毒此時已經清乾淨了。只是他怕有些人會疑心,吩咐胡太醫每日照舊來,來了就待上個把時辰,替越氏診診脈、說說醫理什麼的。
魏北悠自然高興,胡太醫也替越氏開了體寒的補品,還寫了一些食療的方子。魏北悠恭恭敬敬地請教了一些病症的治療方法,胡太醫見她態度好,也是捻著鬍子笑眯眯地給她一一說明。一來二去,魏北悠不知不覺竟和胡太醫混得如同師徒一般。
不知不覺地,這就到了十月中旬。
劉姨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魏以廉依舊每日好吃好喝還伺候地供著,但就是不見人影。早晨就起身上朝,晚上就進了蓮萱院,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將近四五十天,那誰能坐得住?更何況自詡懷了魏家未來繼承人的劉姨娘。魏北悠估摸著,劉姨娘怕是要爆發了。
果然,這天晚上魏以廉剛進了蓮萱院,越氏替他換了便服。魏以廉看著屋裡熱騰騰的飯菜和母女倆微笑的臉,也是一笑,眉目舒展地和越氏坐在一處,招呼在一旁偷笑的魏北悠也坐下來,三人剛剛漱了口,拿起筷子。
那邊院門口就熱鬧上了,就聽到一個稚嫩尖細的女孩聲音響起,驚飛了在樹上閤眼淺眠的鳥兒,撲稜稜的一陣。
魏以廉眉頭一皺,擇書立刻識眼色地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走了回來,低頭道:“大爺,是三小姐在門口哭喊,小的細聽了,說是劉姨娘動了胎氣,痛苦難耐。”
“什麼?!”魏以廉一驚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門口,突然一頓回頭對越氏道,“靜萱,你先吃吧,我去看看。”說完,轉身急忙離開,衣袂間帶起一陣風,攪得門旁的珠簾叮鈴鈴地晃動著。
遠處的哭喊聲突然停止,燈光漸漸移動,消失不見。
屋裡一片安靜。
魏北悠有些擔心,站起身來走到越氏身邊拉住她的手,“孃親。”
越氏抬頭衝她溫柔地一笑,“寶兒餓了吧,來,嚐嚐孃的手藝,娘給你佈菜。”
望著越氏側臉,那眼圈裡分明帶了一絲紅,魏北悠心頭酸澀,孃親她果然還是鬆動了。魏以廉日日溫言呵護,興許又給了她一絲期望。然而現在呢,滿桌子她親手燒的菜,今日特意在髮間別的兩支珠釵,一身平時嫌太鮮豔而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