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海棠紅襦裙,還施了淺淺的粉妝。
空留一絲清冷的夜風。
讓人沒想到的是,第二日魏以廉居然依舊下了朝就往蓮萱院來。
然後,又是吃飯時,魏北泠居然又在門口大聲哭喊。魏以廉臉色黑的難看,越氏神情冷漠,嘴上卻識大體地勸道:“劉妹妹身子重,大爺多照看些也是應該的。泠泠哭得如此傷懷,大爺就去看看吧。”
魏以廉滿眼感激地看了一眼越氏,又贊她大方、得體,然後站起身,離開了。
胡太醫說他儘管毒祛除了,但他是很難有孩子的那種體質。如果有了,就千萬要保住,否則可能會子嗣不濟。所以,魏以廉一面要跟越氏復好,一面又絕對不能放棄劉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一心二用,倒也不慌不忙。
“寶兒,來,跟娘吃,李娘子燒的這道醬肘子用的可是民間的燒製方法,吃起來滑而不膩。你不是老肖想那些客棧裡的美食麼,諾,娘給你把做法請進府裡了,快試試。”越氏渾不在意地笑著給魏北悠夾菜。
魏北悠抬頭細細觀察越氏臉上的神情。
越氏一愣,在臉上摸了摸道:“怎麼?”
魏北悠呵呵笑了,把菜放進嘴裡嚼啊嚼的,眼睛都彎了起來,“沒什麼,女兒只是覺得,醬肘子太好吃了。孃親也太漂亮了,怪不得能生出我這麼好看的閨女。”
“啊?哪有女孩子家這麼誇自己的?”越氏噗嗤一聲笑出來。
春陽和冬年也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
魏北悠圓眼一瞪,故意不滿地道,“怎麼,覺得我長得不好看?”
“好看,好看。”春陽和冬年敷衍道,邊說邊笑。
出乎意料之外的,半夜裡魏以廉居然回了蓮萱院,越氏趕忙起來服侍,又奇怪地問:“大爺不宿在劉妹妹哪裡?”
魏以廉怒氣衝衝地摔了茶杯,厲聲道:“我看她就是沒病裝病!瞧她那幅樣子,給她個梯子,都能跳到天上去!”
越氏眸光閃動,安撫道:“劉妹妹孕期情緒不穩,一時無心說些大爺不愛聽的話,大爺也該體諒。畢竟,大爺的孩子來的可不易。”
魏以廉目光柔和下來,把替他解釦子的越氏攬進懷裡,摸著她溫潤的臉頰,動情地道:“靜萱,這麼些年了,果然還是你最懂我。”
一個吻如羽毛般落在越氏的額頭上,魏以廉的聲音低沉下來,“靜萱,給我生個兒子吧,我要我們倆的兒子,我一定給他最好的。”
吻一路滑下去。魏以廉的聲音如同從天外飄外的一般,黯啞而又模糊。
“給我生個兒子吧,靜萱。”
越氏任由他在她頸間親暱,眼睛裡清清淡淡,波瀾不驚。
第三晚,魏以廉仍舊在蓮萱院。
吃飯的時候,三人都下意識地一頓,聽了許久,沒有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魏以廉笑道,“吃飯啊,乾坐著做什麼?”
等人啊。魏北悠心裡諷刺地接了一聲。
魏北悠剛拿起筷子,心裡突然咯噔一聲,來了。
果然,只聽院內一陣人仰馬翻,有人驚慌地喊著:“三小姐,三小姐!”
屋裡的人還沒回過神來,魏北泠已經衝了進來,淚流滿面、跌跌撞撞一頭撲跪在越氏面前,抱住了她的腿,哀慼地哭喊道:“大夫人,求求你,給我們母女一條生路吧,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魏北悠驀地站起身來,身後的凳子哐啷一聲倒在地上。魏北泠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著魏北悠。魏北悠卻突然笑了一聲,慢慢地朝著跪著的魏北泠走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魏北泠突然就覺得眼前人有些難言的可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然而想想自己哭的可憐的孃親,她又硬下心腸,不服輸地瞪著魏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