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北崖。當次顧公大營兵力薄弱之時,我軍可趁日食天變,利用潮力激流率兵先於顧公抵於江北軍營,如神兵發至,則殲其江北大營。”
說白了,就是江東軍士假意突圍,引得顧鄂傾巢出動去打擊他們。然後鍾離詡和李談算準時間,叫顧鄂集結出門卻不到景山時候正好遇見日食。
日食發生後,江水漲潮回流,顧鄂要麼選擇等要麼選擇回自己大營,但是無法抵達想去的目的地。
而李談就趁著這時候帶兵順流前赴江北大營,把餘下不多的顧公精銳給一窩端了,然後在大營之中等著顧公等歸來後直接開打。
彼時我軍一鼓作氣,顧軍大營被抄,士氣低沉,勝數之算又再是大了好些。
孫翊聽得此語也有些喜上眉梢:“如此,你阿父所託的江東基業,我也總可保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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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仁和郢京的距離,差不多就是武漢到洛陽的路程。
儀嘉在官學被調…教得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騎馬這事兒也是從八歲就抓起了,更兼身體本就調養得底子好,這一路行來也不怎麼覺得太苦。
顧鄂一見儀嘉二人到來還大是愣神。不過大神就是大神,顧鄂並沒有花太多時間來盤問二人究竟為何而來。
在顧鄂的教育理念當中,兒女自有兒女事,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只要無關大是大非,他也就懶得去加以強行引導。
當然這是對於他最為欣賞的幾個兒女而言,上輩子的儀嘉就沒這個資格享受阿父這般待遇。
終歸還是兒女有別,儀嘉顧衡稍稍安頓過後,顧衡就被顧鄂帶著出門檢閱操練,獨獨扔了儀嘉自己在大帳之中自力更生。
儀嘉原也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在這裡吃了幾天大鍋飯就開始亂打起江上河鮮主意。
郢京是個內陸城市,有因著製冷運輸技術甚是不發達的緣故,素日裡吃的海鮮河鮮不是醃製的就是乾製的,沒有半分身為“鮮類”應有的肥美。
儀嘉提起細管羊毫在紙上標註一二,將晚間菜譜擬於紙上。
黃酒醉蝦,芙蓉燴河蟹,鱘魚八珍鍋……再加上這軍營之中常吃的嫩炙肉和烤饃,搭配得宜應該還算是不錯的。
這日顧鄂午間外出歸來,就見得自家小丫頭擺好杯碟等在帳中,案上琳琅著滿滿一席海味山珍。
顧鄂心底歡喜,對著隨行周洵郭胥等人叫坐道:“這營裡沒個管家人就是不成,來來來,快坐下同孤一道兒嚐嚐你們學生弄得午膳。”
儀嘉立在一旁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當,阿嘉不過就是紙上談兵,終究還是要看阿父這邊廚工師傅的手藝。”
顧衡誠心實意地誇讚儀嘉:“蝦做得不錯,味道浸得挺足。”
“嗯。”儀嘉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這是黃酒醉蝦。拿新鮮河蝦倒進調好料酒罈子之中,用蓋子將罈子封住,等到蝦子都醉掉之後就可以試著嚐嚐味道了。也是他們做過幾次後才叫端上來的,之前的料酒總也調不到好處,不是鹹了就是澀了。咱們郢京雖說是人傑地靈,可終究鮮味還是要現打現吃才好。”
顧鄂猶自對著儀嘉玩笑:“你們聽聽她這話,是在抱怨我這做阿父的素日裡在吃上虧待了她。既如此,不若將來把你予了江東人家,再賞你銀錢若干,叫你在這裡吃個痛快可好?”
儀嘉饒是抿著嘴笑,不答話。倒是陳旭對著顧鄂道:“主公這想法是好,只是旭也總怕主公此乃一時之興,日後得意了縣君,卻為難了主公。”
顧鄂不解:“先生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