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
“我只是擔心阿父,想請你陪我去一趟桐仁。”
顧衡猶自不解:“阿父這些日子的戰事都是有喜無憂,我竟不知你是在擔心什麼。”
儀嘉眉眼之間都是鬱郁之色:“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鍾離詡和李談這等人物……”
顧衡的臉色頃刻之間就變了:“你是不是預感到了什麼?”
儀嘉垂眸:“我現在也說不好,軍國大事同我一個小女子也無所關聯。說句誅心的話,哪怕江北十一省統統失守,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寧安樂我也覺得沒甚大礙。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保障阿父他人平安歸來。”
顧衡問他:“那儀嘉你想怎麼做?”
“去明義殿,啟傳國玉璽。不論如何,總要做最壞的打算。”
用傳國玉璽換顧鄂平安,這門買賣兩方算起來都不吃虧。
顧衡爽快地拍板定案道,“阿兄送你去。”
儀嘉又是搖頭:“這樣也並不算太是妥當。五阿兄是阿母親子,在官學時候就頗得人心,阿父也對你期望倒是比四阿兄和阿鍾更多一些。你素來看事兒比我明白,自當知道這‘藏拙’才是你此時最應當做的事情,若是你這次立下大功,我只是怕……”
“怕什麼?”顧衡摸摸儀嘉的腦袋,就像小時候那般打鬧一樣,“都是同胞兄弟,二阿兄還能吃了我不成?我倒是懶得跑去桐仁做這些事情,只是京中離不了他罷了。阿父之於顧家和江北是什麼,你我都清楚,無需贅言。”
“可是……”儀嘉依然心事重重,“你說,阿母會同意麼?”
“看你素日那般伶俐,怎生大事上頭這麼缺少變通,悄悄走,先斬後奏就不成了?”
儀嘉本就是這般想的,只不過當著五阿兄的面沒好意思就這麼說出來,如果這面對的是二阿兄其人,保不準上來就給她爆慄吃。
都是一家的兄弟,這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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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
嫋嫋絲竹之聲隨著孫紹的入內驟然停止。
孫翊受過孫紹一禮後,指著階下方才正是翩然的幾名姬人道:“你也到了該有房裡人的年紀,過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直接領回去便是。”
孫紹矜持地笑笑:“阿紹今日過來原是要同叔父商議正事的。”
孫翊揮手把那些舞姬叫下去,對著孫紹半是無奈道:“方才夷族首領來借道蜀中,我想著這終究對蜀中皇叔不是好事,也就未得答應。送了幾個伶人也不過是暫且打發,那穆泰的胃口……看上去倒是不小。”
孫紹道:“西南夷族虎視眈眈,叔父和皇叔也是多番無奈。但要真論起來,西域北胡可汗才是真正厲害人物,若是跟江北顧公一比,咱們說是艱難也不難了。”
孫翊昂頭飲盡一杯:“你說得也是。你既是這個時辰過來,必當是鍾離先生同李都督有事囑託了?”
孫紹點頭道:“什麼都瞞不過叔父。鍾離先生同李都督已然決定了突圍路線,還望叔父早下決斷。”
“哦?說來聽聽。”
“是。江東同蜀中聯軍被顧軍壓境困於桐仁景山,顧軍糧草補給及時,江東大軍卻難以再這麼耗損著拖下去。鍾離先生想利用乾坤天象突圍,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孫翊聽出了一兩分興趣:“你且細細說來。”
“鍾離先生曾斷然十一月十七有日食之兆,此次日食乃百年難遇之天象,江水必當受勢疾漲,能為人力舟楫之所不能為。景山突圍江東只有三分勝算,若是從山北崖壁出發動攻勢則可增兩成,所以顧公定當認為我軍會從景山北崖突圍。按著鍾離先生的說法,大軍可於當日假意突圍,引顧公傾力剿滅,逢顧公出動之時,日食即出,江水變流,顧公等必將因勢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