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韁繩,選擇了一個人少的方向,拼命的往外衝去。
凌芊依一手圈著男人的身子,縱馬一路拼殺,男人身體一陣陣的緊繃,臉上的汗如雨下,卻硬是咬牙忍著,沒有哼一聲。凌芊依眼角往下瞄了瞄,鮮紅的血液還在持續不斷的流下來,順著馬匹的飛奔四散開來,顯得觸目驚心,凌芊依皺了皺眉,但是絲毫沒有減緩速度,只是握住韁繩的手指攥地發白。
馬匹左突右衝,凌芊依漸漸戰到有些脫力,遂挑著偏僻的密叢走,身後追趕的馬蹄聲還隱隱傳來,懷裡的人也暈了過去,身子軟軟的靠在自己胸前。凌芊依抿著唇抱著男人下馬,輕輕拍了拍馬背,馬兒轉了個方向飛快的奔去。
前面是一處斷崖,看似已經走投無路,走到崖口,低頭,一片蒼白的迷霧,帶著一股寒氣,令人不自覺的想要後退。但是前些天凌芊依出來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地方,她知道下面其實是一個寒潭,從寒潭游出去將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外桃源,那裡生活著一群淳樸的人民。
脫下自己的戰袍,小心的將男人包裹起來,然後緊緊地抱著他,背部朝下,縱身一躍,風從耳邊呼呼的吹過,像飛翔一樣的墜落。
落進寒潭的瞬間,水花四濺開來,發出沉悶的響聲,巨大的撞擊力讓凌芊依胸口一震,忽略那一陣劇痛,凌芊依抱緊男人迅速的往岸邊游去,水裡的小魚清晰的從眼前倉皇而過。
等上岸的時候,凌芊依手腳都已經凍僵了,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臉色一片青白,她沒來由的一陣恐慌,哆嗦著伸手去摸男人的脈搏,完全感受不到,甚至連指尖碰觸對方的手腕都沒有感覺。
費力的將他背在肩上,凌芊依依著腦子裡的記憶來到一個不大的茅草屋前,抬手急促地扣了扣門環,門開,走出一個鬚髮雪白的老者,凌芊依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面無血色的喊道,“快!救他……”接著身子一歪,倒了下去,落地的時候還下意識的將男人緊緊護在懷裡。
清脆的鳥啼,明媚的陽光,簡單的傢俱,濃厚的鄉土氣息,躺在床上的凌芊依有一瞬間的晃神,接著驀地一轉身,看見躺在自己身側的人,面具下露出的半張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探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觸手一片冰涼,凌芊依心裡一陣驚慌失措,“騰”的跳下床,乒乒乓乓的就往外跑,“顧老頭,顧老頭,你快來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顧老頭此刻正在院子裡逗小鳥,聽見響聲,濃密的長長的眉毛挑了挑,扭頭,看見隨著那人一路的疾奔,東西噼裡啪啦的撒了一地,活像搶劫現場,剛要出聲訓斥,那人已經一陣旋風般吹到了眼前,髮絲一晃,手腕驟然一緊,老頭嗷嗷的叫了起來。
“哎呦哎呦哎呦!放手放手,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你還來佔我便宜!”
“老頭!我沒跟你開玩笑!”
“呦~”顧老頭笑眯眯的看她,眼睛都藏到了濃密的眉毛裡看不見了,“丫頭,說實話,那小子是你心上人吧,這樣你可是對不起青兒啊!”
“老頭!”凌芊依氣得跳腳,都到什麼時候了這人還在尋開心,“我都說過了我跟炎青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有心上了。”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不是裡面那人,她是個女人。”
“恩?”顧老頭細縫一樣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鬍子翹了翹,“她是個女人??”
“廢話什麼廢話!趕緊過來看看……”
顧老頭被凌芊依死拉硬拽的拖了進去,顧老頭連連叫苦不迭,兩條長長的眉毛擰成了一根大麻花。
嘆了口氣,顧老頭在床邊坐下來,從被子裡拿出他的手,指尖搭在脈搏上,“咦”了一聲,心想這人身子底真不是一般的好,受了這麼大的創傷這會兒就已經醒過來了。斜睨了一下床上的人,然後嘴角翹了翹,又把他的手放了回去,